前的那道詔令,又不敢不緊守金峽關;此次孟廷輝令大軍南退三十里,倒合了不少將兵們的心思。
然而直到第五日,都不見北戩大營中有絲毫孟廷輝的訊息傳來。
黃波早就沉不住氣,一過午時便衝去中軍大帳中找狄念,卻見宋之瑞與羅必韜二人亦在,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狄念掃他一眼,“正要遣人去叫你。”
黃波察覺出這賬中的異樣的氣氛,不由急著道:“狄將軍,已過五日不聞孟大人音信,屬下請去北戩大營中一探究竟。”
宋之韜走來按他坐下,“稍安勿躁。”他順勢仔細打量了一番黃波,才慢慢道:“昨夜探馬回報,金峽關內外皆已被北戩大軍所佔,看兵力似是先前兩倍還多,甚有兵馬紮營於離我大軍十五里之處,實是囂張不已。”
黃波一怔,“不可能,孟大人之前與我說,北戩在金峽關內並無多少兵馬……”
狄念臉色黑沉,衝宋之瑞道:“拿給他看。”
宋之瑞從一旁案上抽過一張紙來遞給他,道:“昨夜羅將軍接報略覺蹊蹺,便令人去檢視了一番孟大人之前所歇腳的帳子,結果搜出了這東西。”
黃波手有些抖,接過來看了看,只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些不接頭尾的詩句,也不知是什麼意思,便皺眉道:“這是?”
羅必韜大步走近他,一把扯過他手中的紙,橫眉道:“你是殿前侍衛班的,自然不知道邊地禁軍中的規矩,這玩意兒可是用來做軍報密信用的!”
黃波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當下猛地站起來,喝道:“羅將軍此話何意?”
羅必韜冷冷一哼,道:“我疑她孟廷輝與北戩互為勾通,行叛國奸臣之舉。”
章一四二 但使君心似我心(上)
黃波一聽,臉色乍然漲得通紅無比,怒道:“你好大的膽子,孟大人身為同知樞密院事,豈容你一個邊路軍將軍這般褻瀆!”
宋之瑞見狀趕忙過來隔開兩人,“都是同袍,休要如此這般。”
羅必韜性子向來粗爽,此時亦是火冒三丈,“難不成這東西是我捏造出來誣陷他的?!”他轉頭衝狄念道:“鐵證如山,全憑狄將軍斷決。”
狄念看向黃波,眉頭緊皺,“至今已過五日,卻不見孟大人所謂書信,亦不聞北戩營中的情形詳說一遍,也好讓我等知曉眼下該怎麼辦。”
黃波氣得不行,張口便道:“當日我隨孟大人入關,來接應的是一個名喚嶽臨夕的人,後來到了北戩大營,孟大人與這姓岳的和那姓趙的一同議事,旁人不得入帳,我便被帶去一旁等她。等了好些時候,孟大人才議完出來,說是已讓北戩奏旨加歲一事,然後便說了那一晚我回來後與諸位將軍們奏稟的事兒。前後不過如此,孟大人說她自有主意,硬逼我先回來的。”
宋之瑞仔細問道:“照此說來,孟大人與北戩議事之時,你並未親眼所見其人,也並未親耳所聽其事?”
黃波皺眉:“孟大人不讓我在側,我又豈敢有所僭越?”
羅必韜手中攥著那張紙,瞪眼道:“沒什麼可再問的了,聽他說的這些話,再看看這張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叫我軍暫退三十里,定是北戩欲奪金峽關內外而與孟廷輝互為勾結所商議的計策,可恨我等竟然輕信了這小子的一面之辭!”
宋之瑞沉眉片刻,道:“此事確也蹊蹺,倘說孟大人是完全清白的,為何當初入營只肯帶黃波一人去,而與北戩議事之時又不令黃波在一旁側聽為證?只怪我等當初太過信任孟大人,竟絲毫未疑其所議,否則也不會落得如今這地步。”
羅必韜狠狠地瞪著黃波,“你也毋須再為她開脫,我甚而懷疑你也參與了此事,與她同受北戩所賄,行此逆天叛國奸舉!”
黃波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