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村民奮起與之纏鬥,一度微弱地壓制過,但很快又被暴怒的黑衣人強勢鎮壓,狠辣又決絕地反殺了幾人。
“人在哪裡?說不說?”
宛孃兒子胸口被踩住,惡徒狠了勁往下使力,肋骨處發出斷裂的脆響,鮮血不斷從他口中湧出。
宛娘大慟,撲過去抱住那人的腿,不停撲打:“你放開他!你放開他!”
黑衣人無動於衷,反把刀倒豎,刀尖向下,舉了起來。
“不招的話,老子先取他一條胳膊!”
宛娘驚恐地睜大了眼:“不要!”
說時遲那時快,刀落下的瞬間,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破空聲,迅疾而猛烈。
利器入肉,黑衣人彷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起,飛了出去,隨之而來的是地面震動。一匹棗紅的馬正以疾風之勢,飛快地衝過來。
黑衣人清楚地看到馬上有人,還是年輕女子,便試圖將其攔下。
但馬上那人一心突圍逃離,不顧行動不便的村民們在跟前,沒有放慢腳步的意思,猛一縱馬,四蹄大張,在村民驚心動魄的萬狀中做了一個大跨越,從他們腦袋上一躍而過,然後不管不顧往外衝。
更不知使了什麼陰招擊倒幾個圍獵她的人,撕開一個豁口,然後狠絕利落地衝出了木柵。
黑衣人首領見狀,揮手招呼:“給我追!”
說罷,數十騎黑馬湧洩而出,緊追不捨。
淺靈絲毫不敢鬆懈,拼命往前狂奔,意在儘量將衝突之地引離雙月村更遠。
儘管她刻意練習過馬術,然而村中豢養的馬匹主要為行動不便者的代步之用,哪裡比得上對方專用於行動的駿馬?
她很快被追上,其中一人翻身躍到她的馬背上,試圖將她制住。
淺靈斜身避開,同時從衣下抖出一塊長而扁的方木,原是一對互為鞘殼的鴛鴦直刃刀,她從中分開,當下把其中一柄刺到身後那人身上。
那人痛呼從馬上滾落,將馬蹄絆了一下,馬上顛簸,正是這片刻的滯慢,無數黑騎已經如群狼齊至,將她團團圍在中間,攔住了去路。
頭子從部下手中接過火把,伸前照亮了淺靈的臉,道:“是了,這個不會錯,拿下她。”
當即有人伸腿踹在棗紅馬上,馬嘶鳴著翹起了前蹄。淺靈從馬背上摔下來,滾了兩滾,便有兩口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三兩下就把她綁縛紮實了。
黑衣人頭子翻下馬,腳踩在她的鴛鴦刀上,往旁一踢,直刃只在夜色裡掠過一道鋒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走過來,掐住了淺靈的臉,問道:“你姓姜?還是姓岳?另一個在哪裡?”
淺靈抿嘴不語,他威脅道:“要我把村中人都屠盡才肯說嗎?”
“頭兒,”有人道,“這女子只顧自己逃命,把那些賤民都丟下了,拿他們威脅有用麼?”
那頭子似乎覺得有理,便拔出了一把尖刀,貼在了淺靈臉上。
“小美人兒,你要是不說,你這漂亮的臉蛋兒可就要花了。”
“她……”淺靈喘息道,“她已從山後小道,跑了。”
“跑了?”
黑衣人頭子眼睛微眯,吩咐道:“留一半的人去找,其他人跟我一起,先把這小妞帶回去覆命!”
那頭又有人縱馬而來,馬上橫趴著一人,長髮倒垂。
“頭兒!人找到了!”
說罷,那人手一掀,一個女子摔了下來,鬢髮凌亂,縮著手,芙蓉面上滿是驚慌。
淺靈定睛一看,正是姜小姐。
雙月村的人們依山而居,兩面都是山,不說山多高多大,但黑夜搜山總是難的,只要躲得嚴實完全可以拖到定北軍發現異常並來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