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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自從父母離婚之後,她就一直對褚屹山避而不見,同時也不准他到醫院。母親也不想見到他,但是那一次他來,母親卻讓她避開,兩人在房間裡說了兩個多小時的話。

褚屹山出來的時候,將她叫了過去,猶豫了再三,才跟她說:“恬恬,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她起初還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懂了之後,就拼命地推搡褚屹山,讓他滾。就在走廊上,當著那麼多醫生、病人和護士的面,她讓他滾。

褚屹山看著她欲言又止,表情心痛又沉重。可她心底卻是恨透了這個男人,哪怕她心裡也清楚,他說得很對。

當晚,快十二點時,母親又病發被送去急救室。到了凌晨四點,才被搶救過來。將母親安置好之後,她渾身脫力地坐在病房外的長廊上,仿似劫後餘生。

這一次,她又將外套忘在了病房裡。可似乎家鄉今年的冬天特別的冷,穿再多的衣服也無法擋住那股寒意。所以她乾脆懶得回去拿了,就這樣穿著單薄地坐在那裡,手裡握著幾個小時前收到了病危通知書。

這樣的東西她不是第一次見了,只是每一次都足以讓她膽戰心驚,因為那代表著與死神的又一次拉鋸戰。她每次都儘量很樂觀與從容地去應對,可這一次,她卻有了種深深的無力感,像是明明受了欺負,卻不知該向誰去討回來。梗在心裡面,上不去,又下不來。

她在那裡不知坐了多久,久到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萬籟寂靜中,那腳步聲聽上去低緩而穩重,彷彿帶著一股讓人心安的力量向她走來。而她像是受到了某種感召一樣,抬起頭來,睜開眼睛,透過薄薄的霧氣,清晰地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

她看著這個人,愣住了。腦子裡好像有火花在噼裡啪啦地炸響著,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了,眼裡能看見的,全是這個人。

是徐沂。這個人,是徐沂。

☆、第56章

若是以前;褚恬可能當場就哭出來了。

然而這些天來;似乎是經歷了太多生與死的擦肩而過,她的神經反倒沒那麼脆弱了。她怔怔地看著他走近;許久才慢慢站起身。

離得近了才發現,他的腳步其實是有些急的;呼吸也微微有些急促。他仿似是有許多話說;可四目相對的時候;他只是看著她;眼睛浮現出些許明亮的光芒;透亮如外面正在飄落的雪花。

最後打破沉默的是她,她試圖用乾啞的嗓音跟他打個招呼;卻在剛剛說出一個“嗨”字的時候就被他抱住了。十分用力;像是要揉碎了她的骨血融進他的身體了一般。

那 一刻,她是很抗拒他的擁抱的;因為來得太遲。所以她奮力掙扎著想要將他推遠;她覺得這男人真是太不要臉了,都這個時候了還來招惹她。可她低估了徐沂的決心 和力量,任憑她怎麼使力捶打,都沒有鬆手。她不得不放棄了,因為已經沒有力氣去推開他,沒有力氣去忍住眼淚了,這段時間所有的委屈就這樣傾瀉而出,她在他 的懷裡哭的安靜又隱忍。

最後,鬧出的這些聲響還是驚動了淺眠的母親。她推開了他,飛快地擦開眼淚,回了病房,用餘光注意到他也跟了進來。

母親從未見過徐沂,自然要問她是誰。可那時她只低著頭給她掖被角,假裝沒聽見。最後還是徐沂自己開口回到了母親的疑問。他說他是她的朋友,也在B市工作,他知道她回來照顧生病的母親,所以藉著出差的機會過來看看。

話裡話外雖未點透,但母親多少也看出來點了。她用和善的眼光看著徐沂,很想再多問一些問題,可渾身已沒有力氣。

一開始她是不給他好臉色看的,因為她已經打定注意跟他劃清界限了。可那個時候的徐沂臉皮似乎厚的出乎她的意料,自從那晚見了她母親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