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虎身旁,一刀斬斷肖虎身上的繩索,“替我看好他!”
見過南宮蒼敖大怒,卻沒見過如此陰沉的臉色,肖虎一點頭,南宮蒼敖轉過身,走向門前,他的刀尖還在滴血,他的雙掌才殺了俞豹,見他走來,離門口近些的官兵竟不自覺的往後退去。
俞豹已死,還有誰能擔下罪責?一雙鷹眸從人群中掃過,無人敢和他對視,南宮蒼敖手裡的遮日刀上紅光吞吐,如同電芒,煞氣騰騰,誰也不會懷疑,此時若是和他交手,定會引來一場血雨腥風。
“我們退兵!”帶兵的劉大人急喊一句,阻住南宮蒼敖的腳步,沒有人想死在鷹嘯盟,“你們已損去千多人命,難道還要再殺人嗎?!你們難道真的想造反?!”
君湛然受傷,南宮蒼敖正有滿腔怒火要發洩,鷹眸轉動,蘊起一陣風暴,“退兵?現在說要退兵?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那麼容易!”
遮日刀出,仿若雷霆,人命在他的刀下彷彿什麼都不是,在南宮蒼敖近處的官兵便如木石傀儡,根本不堪一擊,官兵紛紛倒下,但只要是人都會反抗,誰都不想死,眼看已停下的戰局將要再次開啟。
“都給我住手!”人群之中傳出一聲冷斥,不是別人,正是造成如今這般情形的男人,語聲冷冷,厲聲警告,“你們不想讓這些人活了嗎,想要他們死的,就儘管動手!”
聽到這話就好似聽到地府裡閻王的聲音,劉大人登時一驚,想起他先前說的話來,千多人命,不是他所殺,但畢竟折損在他手裡,他帶來三千,只會去一半,該如何對陛下交代?
“都住手!”聞言,動手的人都停下手來。
南宮蒼敖卻沒有停,遮日刀高舉正要落下,君湛然叫住了他,“蒼敖……”
他停下手,回過頭,視線中的君湛然滿手鮮紅,對他搖了搖頭,“別浪費時間了。”
若是拖到天亮,等煌德知道訊息,找到理由大舉剿滅鷹嘯盟,到時候再走就來不及了。這點即便他不提,在場所有人也都知道。
“為你討個公道在沒算是浪費時間?”口中這麼說,但南宮蒼敖還是放下了刀,到他面前。
他不是因為他的話停手,而是為他的傷,南宮蒼敖俯身檢視他的手,卻牽動了自己身上的傷處,咬牙吸了口氣,君湛然這才看清楚他的傷口,就在肋下,若要再深一分,便可見骨。
“我相信傷你的人一定死了,但你要用這幅模樣和人動手嗎?!”帶血的手摸到南宮蒼敖的肋下附近,發現上面已撒了一大片金瘡藥,但藥粉止血的速度遠沒有它流出的速度快。
“這是怎麼回事!”君湛然咬牙,南宮蒼敖要的就是他的緊張,見他果然如此緊張,甚至比他以為的還要緊張擔心的時候,忍不住笑了起來,“金瘡藥不夠用了。”
他居然回答的這個滿不在乎?君湛然面色微沉,卻忘了他自己手上也正流著血,肖虎在懷裡摸出一大瓶傷藥來,另一頭的劉大人已迫不及待的命手下人統統退後,追問道:“怎麼才能讓他們死而復生?莫非他們本來就沒死?”
君湛然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接過肖虎手裡的傷藥,往南宮蒼敖肋下的傷口撒去,竟一點都不理睬,鷹嘯盟的人只是看著,似乎到了現在這時候,已經不用他們擔心勝敗了。
此際鷹嘯盟算是佔盡上風,兩方人馬涇渭分明,分立在兩頭,中間便是那塊死地,而南宮蒼敖和君湛然所在的位置正是最靠近屍體的,兩人都身上帶血,月色之下,他們互相關切,在這詭秘的場景裡有種說不出的奇異之感。
這時候已經不用擔心被人趁機暗襲,江湖人受傷是常有的事,尤其是對南宮蒼敖而言,他對自己的傷勢並不在意,倒是對君湛然手上的血口十分緊張,這畢竟是被匕首洞穿的,拿了金瘡藥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