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等哥哥見一見劉首領,看看人家是什麼意見。”
白寶音臉色一變,彷彿洞悉了梁紹的謀算,他左手緊緊地握住腰刀,雙眼狠狠地瞪著梁紹,彷彿隨時準備翻臉火併。
眼見白寶音就要翻臉,梁紹臉色一變說道:“既然兄弟執意要走,那麼除了你的本部,鎧甲不能帶走一領,火器不能帶走一件,至於糧食,本來就沒有多少,哥哥已經投靠了劉首領,你能帶多少帶多少。”
見梁紹已經妥協點頭,白寶音自嘲的笑了笑,同意了梁紹的意見。
白寶音趁著天色還明朗,帶著願意跟隨他的流民,離開了甘谷驛,進入莽莽的荒野之中。
梁紹看著白寶音遠遠離去,心中既有幾分惱怒,也有幾分感懷,他正在沉思之際,只聽見他同族的堂弟說道:“大哥,劉將軍現在就要召見大哥,還請大哥馬上就去。”
第七十六章亂世
時間過得很快,不到一盞茶功夫,梁紹已經來到了節堂之內。劉宣的節堂位於鎮內條件最好的種鄉紳家中。種家的先人與前宋的老鍾經略相公种師道都能扯上關係,算是鍾家將門在陝北的後人。
儘管聽上去名頭不小,其實種鄉紳一家已經有些沒落,在小小的甘谷驛鎮,種鄉紳也算不得最富有的幾個鄉紳。
在劉宣看來,像種鄉紳這種有百畝旱田,還要自己親自勞作耕種之人,也就是一個小地主,大自耕農。像這樣的人,如果手上沒有人命,不是欺壓良善的惡霸,也不會是劉宣打擊的物件。
在梁紹攻破甘谷驛之後,鍾家也遭到了白寶音的禍害,種鄉紳的長子奮力抵抗,馬上死於亂軍手中,家中的女眷也遭到了亂兵的侵犯,種鄉紳的兒媳小妾也受到了亂兵的欺辱。
如果不是石龍率領騎兵營及時制止,就連他漂亮嬌豔的女兒種五娘,只怕也會遭遇不測。
遭受了這一次橫禍,種鄉紳也算是看透了這個亂世,對於維持軍紀的劉宣也有些敬佩,在劉宣進入鎮內後,是唯一一個配合劉宣的鄉紳。
梁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親兵的腳步進入劉宣的節堂。
這一路上,梁紹的心中一直是五味雜陳,他不知道白寶音的離去劉宣知不知道,更不知道劉宣會不會因為白寶音的離去,認為自己是一個約束不了屬下的無能之輩。
劉宣聽見外面的腳步聲,快步走了上前,他面帶微笑的將梁紹迎入節堂之內,讓心中有些心慌意亂的梁紹受寵若驚。
劉宣讓梁紹坐在下首,他對著梁紹溫和的說道:“梁兄弟,你今日既然算是入夥兒,就應該遵守我軍的規矩。你初來乍到,還不知軍規軍紀的厲害,今日犯下的過錯我也不會追究,但是如果以後還要再犯,我劉宣也絕不輕輕放過,饒恕這種罪行。”
劉宣說話雖然溫和,但是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讓坐在一旁的梁紹暗暗心驚,汗流浹背。
見梁紹已經聽了進去,劉宣接著說道:“剛才探馬來報,說你的屬下有一部分離開了鎮內,看起來應該是受不了約束,或者與我結下了仇怨想要分道揚鑣之人。”
“對於這樣毫無紀律,殺戮百姓的兵油子,即便再悍勇善戰,也不是我劉宣的同路人。今日看在梁兄弟的面子上,我也沒有為難他們,好聚好散的放他們離開了營地。”
“志同道合的朋友兄弟,只要來一個我劉宣也大力歡迎。而不遵守軍紀的亂兵,即便來上一萬兩萬,我劉宣也不會接納,反而要與他刀槍對陣、較量一番。”
“在我劉宣的麾下,沒有人情可講,軍紀更是全軍的靈魂。名將戚繼光的《練兵實記》不知道你看沒看過,其中有一卷練膽氣,講的就是訓練士卒膽略的辦法,算是這本兵書真正的靈魂。而練膽氣的核心就是嚴明軍紀,賞罰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