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味迅速蔓延。

“咳咳！”顧衍捂著嘴角，狼狽地抬起頭，眼神充滿憤怒：“你是誰？竟敢打我！”

回答他的，是一個極其冷漠的聲音，低沉中帶著攝人的寒意：“我，有問題？”

顧衍看向來人，憤怒瞬間凝固在臉上，眼中逐漸浮現出震驚與難以置信：“沈行川？！你打我做什麼？”

沈行川站在那裡，身形修長，黑色風衣微微敞開，臉上籠著一層危險的陰霾。

他冷笑一聲，沒有回答。

下一秒，他直接上前，一拳接著一拳砸在顧衍的身上，力道之重，帶著怒不可遏的狠厲。

顧衍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不斷後退，每一拳都讓他疼得骨頭像是要裂開。

“沈行川！你瘋了！”顧衍捂著肋骨，滿臉恐懼。

沈行川的眼神冷得像冰，俯視著他，吐出的每個字都帶著刺骨的殺意：“欺負她，你找死。”

顧衍想說什麼，但沈行川已經懶得再廢話，拳頭再次落下，將他狠狠砸倒在地。

顧衍疼得蜷成一團，整個人幾乎要散架了。

沈行川沒有再看顧衍一眼，眼中連絲多餘的情緒都沒有，冷漠得像是看待一堆垃圾。

他大步走向桑嫵，目光落在她脖子上被掐出的紅痕時，眉間的寒意更甚。

還是打輕了。

小黑適時地提醒：“老大，在國內那啥是違法的，得冷靜點。”

沈行川沒有回應，抿緊唇，將桑嫵攬入懷中，手輕輕撫在她的頭上，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沒事了，我帶你走。”

他的懷抱很穩，彷彿能隔絕掉所有的寒冷與危險。

桑嫵神志模糊地靠在他懷裡，鼻尖嗅到熟悉的薄荷冷香，漸漸安靜了下來。

房間裡，只剩下狼狽的顧衍倒在地上。

他死死盯著沈行川抱著桑嫵離開的方向，腦中亂成一片。

他和桑嫵……？

不，不可能！

小黑悠然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顧衍，嘴角帶著一絲諷刺的笑意：“顧總，不妨實話告訴你吧。桑小姐，是我們老大放在心尖上的人，也會是未來沈家的當家主母。”

顧衍猛地瞪大眼，胸膛劇烈起伏：“胡說八道！桑嫵是我的未婚妻！”

小黑冷笑了一聲，語氣不緊不慢：“未婚妻？顧總都到這一步了，還在自欺欺人，不覺得可笑嗎？”

他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一份檔案和筆，直接丟在顧衍面前：“這是一份婚約解除協議書，簽了它，你還能保住一條命，甚至你的顧氏也不會受到沈家的報復。否則……”

小黑話音一頓，目光一寒，緩緩蹲下，將一把冰冷的黑漆漆的槍頂在顧衍的膝蓋上，壓低聲音：“否則，顧總就得付出點代價，比如……兩條腿。”

顧衍瞳孔驟然收縮，心跳幾乎停滯。

他一眼就看出來，那是真槍！

冷金屬貼著面板的觸感讓他渾身僵硬，汗水順著額頭滑落。

“你們、你們怎麼敢？！”顧衍聲音忍不住發顫，氣勢驟然崩塌。

小黑倒數的聲音冷得像冰刃：“三——”

“二——”

“一——”

那冰冷的槍口稍稍用力，刺骨的冷意像針一樣扎進膝蓋。

“我籤！”顧衍終於失控地吼出聲。

小黑滿意地勾了勾唇，將槍收回，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我還以為顧總會堅持得再久一點，畢竟……您那麼‘愛’她。”

顧衍握住筆的手顫抖著，在紙上用力寫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筆都像是撕裂了他的自尊。

屈辱與恨意交織，讓他的眼神愈發陰冷。

等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