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會議室。

室內的氣氛緊繃得像一根隨時會斷裂的弦。

所有人像鵪鶉一樣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引火上身。

沈行川微微側身，修長的指節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節奏緩慢而折磨，像是一聲聲逼近的倒計時，震得人心神不寧。

“所以，這就是你們最佳化的結果？”

坐在前排的彙報人猛地站起，手心已經滿是冷汗，語氣中難掩惶恐：“抱歉，沈總！我立刻回去重新調整！”

沈行川微微揚了揚眉，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謬的笑話。

他嘴角勾起一抹輕嘲的弧度，笑意裡不帶溫度：“距離明天的競標只剩一天，你們確定能做出來？”

彙報人嘴唇動了動，卻不敢保證什麼。

其他高層也全都低頭不語，整個會議室彷彿被凍結了一般。

競標本來都已經勝券在握了，誰料忽然冒出了一個顧氏！他們的方案從各個角度來說，都做到了極致，而且還拿到了原本不公開的詳細資料。

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沈行川忽然起身，隨手將方案扔到一旁。

眾人身子一抖，頭垂的更低。

只聽沈行川語氣輕飄飄地說道：“不用做了。”

所有人一愣，齊刷刷地抬起頭，驚愕地看向他。

不用做的意思是……放棄了？還是已經有了更好的解決方案？

沈行川沒有解釋，邁步走出了會議室。

各位高層看著已經離去的沈行川，一臉懵逼。

“這……”有人忍不住小聲議論：“沈總的意思是已經有修改好的方案了？”

一名中層悄悄抓住小黑的手臂，壓低聲音問：“黑特助，沈總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

小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說道：“這個嘛……誰知道呢？”

說完，他轉身跟上沈行川，留下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的眾人。

會議室裡的幾名高層互相對視，神情複雜。

片刻後，李傑趁著沒人注意，偷偷溜出會議室，徑直走向休息間。

他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壓低聲音說道：“沈先生，情況有些變化……是這樣的……”

沈行川懶懶地靠在寬大的辦公椅上，整個人籠罩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中，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嗒嗒”聲。

耳機中，低聲的通話內容清晰傳來。

“看來，公司內部又冒出幾個不聽話的。”沈行川不緊不慢地說著，嗓音低啞帶磁，卻有種透骨的寒意。

站在一旁的小黑和小白立刻站直了身子，面色變得嚴肅。

小黑的眼中閃過狠厲，在脖子上比了個‘做掉’的手勢：“老大，需要我們現在處理嗎？”

沈行川隨意地抬了抬手，帶著低啞的冷笑：“暫時不用。線拉得越長，才能釣出更大的魚。”

小白皺了皺眉，猶豫片刻後問：“那明天的第二輪競標怎麼辦？用現在的方案嗎？”

聽到這話，沈行川抬起眸子，慵懶的笑容帶著一抹壞意，“當然照常進行，就用剛才的方案。”

小黑和小白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

“明白了，老大！”

就在這時，沈行川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看到是桑嫵發來的訊息，沈行川臉上的冷意瞬間如冰雪消融，眼底染上春風般的笑意。

他站起身，隨手將耳機扔給小黑，“繼續聽著，我還有事。”

不等說完，人已經消失在了辦公室。

小黑：......他就知道！

十二月的滬市，鵝毛般的雪花漫天飛舞，將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