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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妃子,我倒是可以跟你說道說道。”

說著也不等柳湘蓮搭話,拿著酒杯的手往賈蓉一指,然後佯裝思考的樣子,語氣嚮往的開口。

“約莫兩三年前的樣子,一次我偶然去找蓉哥兒,看到我珍大嫂子、也就是蓉哥兒他娘,跟一群人在二門說著什麼,看到一個大約十來歲歲的小丫頭,穿了一身藕荷色紗裙在池塘旁邊盪鞦韆,傍晚霞光豔麗,她就一邊蕩一邊笑,笑聲跟銀鈴似的,膚如凝脂、眉似新月、眼若星辰、唇如櫻花,那才真真一個美人胚子。”

說完見柳湘蓮臉上露出不屑,知道他想著的是寧國府的醃事兒,畫鋒一轉,又指著柳湘蓮挑眉。

若只是這樣,她也只是一個長得好看些的小丫頭罷了,算不得什麼神仙妃子,只是你卻是萬萬想不到,我那時候看她長得好看逗了她兩句,這姑娘卻是個剛烈自恃的,聞言只斜睨了我一眼,然後你猜怎麼著?”

臉上露出苦笑,賈璉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看向柳湘蓮,後者想了半晌,隨即又舉起手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搖了搖頭。

“猜不到。”

“嘿、那丫頭說啊。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

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相鼠有齒,人而無止。

人而無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體5,人而無禮。

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賈璉起身,一隻手叉腰,一隻手翹了個蘭花指,怪模怪樣的掐著嗓子,將從前賈政罵賈寶玉的話複述了一邊,旁邊柳湘蓮和賈蓉一個沒崩住,噗嗤一聲將剛含進嘴裡的酒係數噴了出來。

就連一向喜歡板著臉的尹善治臉上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尹浩更是差點滿地打滾。

“哈哈哈、哈哈哈、二叔、沒想到二叔你竟然還被我三姨這樣罵過。”

賈蓉也被賈璉逗得樂不可支,趴在桌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賈璉這段胡謅的沒人知道,但這番話和這番神色,賈蓉卻是熟悉的。

尤三姐說起來比他還要小些,但自小性子剛烈,賈蓉可是吃了她不少排頭。

柳湘蓮原本以為只是寧國府的一個丫頭,沒想到竟然還是賈蓉的三姨,不由好奇的開口。

“你這樣的渾不吝,竟然有個這樣才氣的三姨?”

剛才賈璉念得那幾句出自詩經的《相鼠》,原本講的是,用醜陋、狡黠、偷竊成性的老鼠與衛國“在位者”作對比,公然判定那些長著人形而寡廉鮮恥的在位者連老鼠也不如,詩人不僅痛斥,而且還要他們早早死去,以免玷汙“人”這個崇高的字眼。

所以這首詩其實在閨閣中比較冷門,多還是文人墨客間討論得多,所以柳湘蓮有此一說。

再一則,其實賈璉先前說這女孩子是寧國府的人的時候,他心裡存了幾分偏見,如今聽聞只是親戚,因為自己之前胡亂給人家定性,心裡便不由自主有些虧欠。

柳湘蓮這個人,雖然“素性爽俠,不拘細事”八個字概括了他的主要性格特徵,但同時他性格中也有細膩的一處。

比如薛蟠之前大庭廣眾之下調戲他,他明明又氣又恨,但最後胖揍薛蟠一頓的時候,還是有手下留情,這裡就有體現出來。

畢竟薛蟠骨子裡是一個大少爺,自小錦衣玉食、舒舒服服慣了。所以柳湘蓮知道他是個笨家,不慣捱打,只使了三分力氣,教訓一下,讓他知錯就是了。

這位是為什麼薛蟠雖然“疼痛難禁”,卻“並未傷筋動骨”。

就是因為柳湘蓮心思德細膩。

而這樣的人,冤枉了別人,心裡便比一般人更加不自在,雖然這個人壓根不知道自己被冤枉了。

賈蓉並不笨,賈璉在來的路上,或多或少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