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跟他自己的教義,那完全是一脈相承的,說他不是穿的地球人都要笑。
在看到他的教義後,趙佑媛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把二者聯絡在了一起。
然而,這個猜測也被謝清琸否定了。“‘應該,也不是他。”
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一片翠綠的葉子,沿著它細密的紋理:“如果是刑玉的手筆,他不會這麼循序漸進……他的行事風格更謹慎大膽。他的出手,向來都是一鳴驚人。而你接到的這個命令,顯然是有著長期謀劃的成分。”
他不認為刑玉是一個看得上這種漫長佈局的人。
這番分析讓趙佑媛陷入了一種深層次的迷惑,之前似乎迎刃而解的線索,又變成了一團亂麻。
“居然……還另有其人?”
“並且,我猜測,是有人埋伏在上層圈子的。”
這個訊息對趙佑媛來說有點重磅炸彈,雖然謝清琸本人是不甚太在意。
在他的價值觀念裡,有敵人覬覦才是正常的,才能證明一個世家背後的價值。而一旦察覺到了敵人的存在,那麼情緒上的憂怖也是沒用的。戰略上藐視,戰術上重視,有底氣而不倨傲,就可以囊括他一切的態度。
而趙佑媛做不到他這樣的認知,在人生上輩子裡,作為一箇中產階級家庭出來的女孩子,會有敵人在背後盯著你,用陰謀詭計算計你,簡直想想就坐立難安。
他們倆就是典型的因成長環境不同行成的價值觀差異,導致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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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發現情況比自己想象的更為複雜,趙佑媛告別出門時還有些心不在焉,堪堪與一個氣質高華優雅的女人打了個照面。
這個女人眉目古典,神色間一派淡然,從容貌到氣質,和謝清琸有五六分相像,趙佑媛一瞬間猜到了她的身份。
應該是謝夫人無疑了。
那女人在看到她後,微微一怔,繼而和善微笑:“是清琸的朋友麼?我猜是媛宗姬吧。”
趙佑媛現在的身份很好猜,一來她是圈子裡的新面孔,二來謝清琸近來同母親說話時,難得會重複提起一個人,謝母會上心也是難免的。
趙佑媛看著眼前的女人,常年優渥的保養使她的容顏駐留在三十出頭的模樣。衣著倒是簡單隨意,皮草外套搭配綠色纏枝蓮牡丹馬面裙,膝遙Ш偷滓'的織金在綠色的緞面上顯得柔和而精緻。身上除了一個玉鐲子,再沒有其他的首飾。
這邊通俗意義上的良玉並非是慈禧以後炒出來的翡翠,而是傳統審美中的和田玉。趙佑媛在國子監上的玉石鑑賞課也堪堪就是個入門級,不過看到鐲子上的金色,猜測了一下應該是羊脂玉籽料。
這種鐲子放在前世沒個兩百萬是買不到的,而且往往有價無市,在這個崇和田玉的世界裡只能更貴。
她也笑了一下,行了個晚輩禮:“伯母好,我來看望謝清琸,看他沒事,我也放心了,正準備離開。”
謝母的審美頗有點不走尋常路,在東方審美盛行全世界的這種情況下,竟然是燙了捲髮的,當然她應該是有專業的造型師,波浪都泛著光澤,捲曲著優雅的弧度,儀態在舉手投足間都經過了精心的修飾打量。
她聞言送出了幾步,欣慰道:“好孩子,那天的事情我聽清琸說了,真是要謝謝你。以後多來家裡坐坐,清琸也開心著呢。”
“沒問題,我和清琸是朋友,肯定會常來找他的。”
送走了趙佑媛後,謝母走進房間裡,看到窗臺上攤開的經書,她的眼中又浮現一絲隱憂。
婉泱死後,她就只剩這一個兒子了,所以也收起了早年愛玩的心思。但是兒子始終不習慣與她親近,並且依然保持著幼年養成的性格,這也讓她十分無奈,總覺得他不如同齡孩子樂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