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前。
“呂溫侯,我是王景,救我!”王景一到陣前,生怕呂布認不出他來,遠遠地高聲呼叫道。
呂布視之,大禁大驚失色,他萬萬沒想到王景竟然會落到劉澤的手中,更沒想到劉澤居然會以王景為人質來做要挾。
“好卑鄙!好無恥!劉澤!呂某本來還將你視做一個英雄,今日之後,看來只能算做下三濫之流了!”呂布高聲喝罵道。
劉澤不以為然地道:“非常時期,非常手段而矣。王景企圖謀殺蔡公,早就該千刀萬剮了,百死莫贖其身,在下正是看在為國盡忠的王司徒面上,權且留他一條性命。既然呂溫侯一再咄咄相逼,那倒不妨將王景的屍首帶回去給王司徒。只可惜王司徒白髮人送黑髮人,此情此景,不知呂溫侯做何感想?”
呂布氣憤異常,本來以為今日可以一血虎牢之恥,卻不想劉澤卻還握有殺手鐧。捉了王允的兒子當人質,真要他有些投鼠忌器,雖然他和王允不是一路人,但為了殺董卓走到了一起,多多少少也要講點同盟之誼,何況現在董卓殘部的勢力蠢蠢欲動,如果因為王允兒子的事兩人翻臉的話可是不明智的。
但呂布有些不甘心,說實話他對追殺蔡邕並不上心,如果不是王允一再下令的話他根本本就懶得出城。但劉澤卻是他平生的一大仇敵,今天如果能在長安城外誅殺劉澤的話。可算是一樁快事。
呂布還在權衡要不要管王景之際。李肅在旁道:“溫侯三思,切不可意氣用事,王公子落在他們手中,一旦有閃失。王司徒面前可不好交差。”
呂布這個人耳根軟。想想也是。只好放棄追殺劉澤的念頭,憤恨地道:“劉澤,這次便便宜了你。只要你放了王公子,呂某絕不再為難於你。”
劉澤呵呵一笑道:“放了王景?呂溫侯,你當我是三歲小孩?王景現在可是我的護身符,我這一干人馬的性命都維繫在他身上,就憑你兩句話我就放人,可能嗎?”
呂布牙關緊咬,發誓賭咒地道:“劉澤,呂某對天立誓,只要你放過王公子,呂某以性命擔保你們的生命安全!”
“很遺憾,呂溫侯,你的人品在下信不過,在沒有絕對保證安全的情形下,王景我是不會放的,我會在我認為合適的時候合適的地點釋放他,至於是何處?可能是在關中,也可能是在洛陽,說不定到了平原郡也未嘗可知。”象呂布這樣反覆無常的小人,信他除非腦袋進水了。
呂布氣得七竅生煙,若不是李肅拉著,早就衝上去和劉澤拼命了。“劉澤,我決不容許王公子消失在我眼前,否則誰又能保證你不會撕票?”
“是的,我不會給你類似的保證。但是呂溫侯,你沒有別的選擇!”劉澤劍眉微揚,笑意盎然,“如果你不信,大可前來一試,劉某的項上人頭你未必能拿走,但王景的人頭絕不會讓你空手而歸!”
“你——”呂布單手持戟,遙指劉澤,怒不可遏。
劉澤悠然地道:“呂溫侯,恕不奉陪,告辭了。”下令隊伍緩緩而退,又大聲地吩咐潘鳳:“子儀,你來親自操刀,若呂布敢追上一步,就割掉王景的一隻耳朵,若敢追上兩步,就砍掉王景的一隻手,他若長追不停的話,一刀刀將王景給我碎剮了!”劉澤故意將聲音講得很大,對面的呂布估計也聽得一清二楚。
“諾!”潘鳳拿起手中的刀,擱在王景的耳朵上比劃了一番,嚇得王景魂飛魄散,連聲地大叫:“溫侯救我!溫侯救我!”
錦鷹衛已經遵令緩緩地向後撤退,第一撥隊伍已經護送著蔡家的車駕離開了。劉澤意味深長地瞥了呂布一眼,撥轉馬頭,緩緩離去。潘鳳不理會王景的嚎叫,將他押在了馬上,邊走邊瞧呂布的動靜,手中的刀一直沒有離開王景的耳邊,一旦呂布有任何異動,他絕對會毫不遲疑地割掉王景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