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
“操……”
“毒您老母……”
巨大的碼頭一路問來,他一路咒罵而過,直懷疑這些帳溥在耍他吧,二三十艘船,沒有一條是下江南的,他媽的騙誰啊。
不要氣餒,堅持就是勝利,還就不信沒有一條下江南了。
“大爺,下江南不?”
“不下。”
“大爺,江南去不?”
“不去。”
……
好吧,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有可能塞牙,也許他現在正倒黴,總有時來轉運的時候,絕對要堅持下去。
“大爺,北上嗎?”
“對,到睢州,小兄弟有事嗎?”
“那下江南嗎?”
“……”
“沒事,你忙你的。”
措敗,什叫措敗,這就是真真正正的措敗。眼看巨大碼頭都快走到尾了,可就沒有一艘下江南的,阿真鬱悶之極地拖著蒼蒼老步,欲哭無淚地往尾端拖邁。
最後一條船了,一定要下江南啊。口乾舌燥外加渾身無力,不抱任何希望往站於碼頭邊的一名上了年紀的帳溥有氣無力詢問:“老大爺,下江南嗎?”
“小兄弟要下江南嗎?”提筆記著數目,老大爺刷看一眼垂頭喪氣的這個年青人,啞然失笑詢問:“怎麼?全問遍了,沒有一條是下江南的對不對?”
“喀?”頹敗身軀一挺,“老大爺您老是怎麼知道的?”
“好,休息一會兒。”眼見民工行動開始遲緩了,老大爺收起筆溥呵呵轉身笑道:“南下的船是早晨,下午的船都是往北,你來錯時間了。”
“原來如此。”阿真恍然大悟,重拍了一下大腦門,“原來這些帳溥不是耍他。”
老太爺見他猛拍自已腦門,頓笑的更開心了,“小兄弟沒跑過船吧?”
“對呀。”阿真聳了聳肩,攤掌說道:“小時候有坐過漁船,打過魚,船確實沒跑過。”
“所以你才不知道。”老大爺手指著望不盡的貨船講道:“南下的商船於早上卯辰開具官防,北上的商船則是午未,所有的貨物都須有河防開具的出行憑證,印章呢,全都是按時按點發授的,半刻也出入不得。”
“是怕偷稅漏稅的吧。”阿真明瞭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個腦殘的世界卻也不全殘呀。
老大爺遇見名詞障礙,皺起眉頭前問:“小兄弟,什麼是偷稅漏稅?”
“就是私貨與官貨啊。”
“什麼又是私貨與官貨?”
“什麼是私……”阿真結舌,指著整條船的貨物,理所當然道:“你們要出貨找河防開具印章,這些印章是白給你們蓋的嗎?”
“當然不是,這些都是要銀子的。”老大爺睜大咕嚕雙眼,也比劃一船貨物道:“要貨之時得事先把貨物堆放於貨蓬內,然後河道派人來檢驗貨物,運的東西個有個的價錢,上呈至戶部蓋下了章,交了錢才能有河道防的通行憑證,哪有什麼白蓋的事。”
“對了嘛,這就叫稅收。”比劃貨蓬下的大堆貨物和船上的貨物講道:“米、茶、綢、瓷,一袋一箱要交多少錢都是有定價的對吧。”
“當然。”老太爺點了點頭。
“那如果沒有交錢去蓋這些印章,行駛在江上碰見河防檢查怎麼辦?”阿真誘誘善導。
“自然是要被扣下了。”老太爺驚恐說道:“輕者罰銀子,重則可能要吃上官司了。”
“這不就結了嘛。”阿真笑拍了拍眼前的老人,“你們有交錢蓋印這就叫官貨,天皇老子來了也不怕。而那些沒交錢就走貨的,就是私貨,得畏畏縮縮。”
“明白了。”搞懂什麼是偷稅漏稅,什麼是私貨與官貨,老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