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天宇佈滿陰霾,像是要下雨般,讓人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
莫千里剛起來,便見大姑爺負手站於廳中的歷日前,唸唸有詞不知在幹什麼。
“宜:祈福、嫁娶、修造、動土、赴任。忌:歸寧、出行、納畜、開市。”阿真全神慣注地凝看,手掌翻過下頁時眉頭頓皺了起來,“諸事不宜。”
聽到他這句諸事不宜,莫千里走近躬身喚道:“客倌,您早呀。”
要再翻下一頁之際,這聲問好讓阿真轉身,“店掌櫃早上好呀。”
“是是是。”莫千里把市儈掌櫃職業演的入木三分,躬身詢問:“不知客倌早晨要用些什麼?”
“來。”從懷裡的掏出一綻大山銀,大掌比著高度道:“為我購套這個高度的女性衣裳,然後給我兩碗清淡小粥。”
“是。”接過他手中的山銀,莫千里心極度突兀,大小姐就在棧內,大姑爺這樣和養不大同進同出,不太好吧?
莫千里心裡才剛想,殷銀臉色青的都發綠了,整個人身上散著濃濃的霜寒之氣,凍人骨髓地從內門走進大廳,一雙杏目冷冽地瞥了和掌櫃說話的無恥之徒一眼,重重跨步走到餐桌前落坐。
“砰!”無法相信天亮前這對狗男女竟然擾她清夢,叫的是yin猥無恥,殷銀怒掌桌面沉喝:“上粥。”
這聲巨大的怒掌令莫千里心頭一顫,忙對大小姐躬道:“馬上來,馬上就來。”自作孽不可活唉,昨天他就不該把大小姐安排在大姑爺隔壁。瞧,搞砸了吧。
阿真也是被這陳怒掌啪了一大跳,疑惑睇瞄坐於椅上的殷小姐,只見她的新衣依然是白色,只是白色中點墜了些條形雕欞騰圖,鬢髮上的白布絲巾,也從一成不變的白色變成青藍兩種,不僅如此,讓人跌破眼鏡的是,本空蕩鬢上竟鑲嵌一柄小屏扇,和一隻珠串金步搖。
徐量完她,阿真真心讚賞道:“殷小姐,你這樣打扮就比較平易近人了。”
本不想搭理這隻噁心的癩蛤蟆,殷銀偏偏就是忍不住,目眉結霜,臉夾冰雪,一字一頓咬罵:“關…你…屁…事!”
“得!”阿真雙肩一聳,雙手大攤,不想去討黴氣,轉身對櫃檯內的掌棧道:“把早膳送到我房內吧。”
“好的,好的。”莫千里額頭是不停滑汗,難得呀,難得聽見大小姐罵人,一般她討厭的人不都是不搭理嗎?沒跑了,他家大小姐對大姑爺肯定有情。
“哐當……”
阿真才剛提起腳步,一個杯子突然從遠處飛落於他腳邊,可憐的壞子著地之際,已然破碎的四分五裂,屍首都湊拼不起來。
汗……
不知道自已哪裡惹到好凶的殷大小姐,阿真錯愕轉身,疑惑瞄看那位坐的極端正,正提著茶壺倒茶的殷大小姐。
“殷小姐你的杯子掉到我腳邊了。”
“不是掉……”寒著臉重重放下茶壺,殷銀轉過霜目,咬牙哼道:“是我摔的。”
“好吧。”見她都這麼大方承認了,阿真自認拿她沒法,她愛幹嘛就幹嘛吧,反正這裡又不是他家。
“哐當……”
再跨出一步,一隻杯子又飛來摔碎在他腳邊。
“哐當……”
又邁出一步,還是飛來摔了。
本想當做沒看見,可是接二連三把杯子摔碎於他腳邊,且不說鞋被溼淋,縱然就是鞋沒溼也受不了。
“我說殷大小姐。”怒轉過身,阿真瞪著那個彷彿沒事的女人,咬牙道:“別說你是不小心的。”
“啪!”殷銀一肚子火,怒啪的餐桌震了數震,猛地起身道:“本小姐就是故意的,你想如何?”
“我能如何?”阿真不屑哼問:“是我要問殷大小姐想如何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