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要如何是好?”
七公主聽聞她家親孃如此無底氣,輕飄飄的一句話,險些氣了個仰倒!心中暗恨,她怎麼能有如此一個糊塗的娘。
“父皇如今引而不發,想來是要清一清這朝堂上異聲。至於……”後面的話錦鸞未有再說。她的父皇會念及兒女,而繞了母妃嗎?她不敢確定,父皇心中怕是隻有嫡出的兒子,怕是隻有瓏玥才是他的親閨女!
只輕嘆一聲:“至於如何行事,且容我想想罷!”
如今之計,怕是要將自己與明家速速綁在一條船上才好!在錦鸞認為,瓏玥於壽宴上那一手釜底抽薪,當是明家於背後謀劃。以她平日裡只喜玩樂的,且直白的性子,怎可能有如此彎彎繞的心機?
明家……明家……
這明家怎就是瓏玥的外家?論相貌,論心智,自己哪裡不及她?只不過依仗著有一個好外家罷了。因何自己未能託生於皇后的肚子裡?
看著眼前這個自持有點子小聰明,卻從來用不到正點兒上的親孃。錦鸞心中自苦,殊不知,她是烏鴉落豬身上罷了!
安慰了幾句後,錦鸞離了延寧殿,回了她的棲梧閣。
坐於碧紗櫥中,直至夕陽西下方下定決心,定下計來。
提筆寫了張字條。而後命身邊的大丫鬟取了一方新的洮河硯來,將字條與硯臺一同置入錦盒,命了小太監來,將其與她在國學讀書的表哥送去。
當初因著宮中閨學之事,錦鸞的舅舅被降了官職,外放。時至今日也未得回京,而她家表哥前年中了秀才,得以入國學讀書,方才獨自回了京。
此時也只有他能用上了。
錦鸞此舉,卻不知,她才是真真斷送了最後的轉圜餘地。
再說,裴元修。
自那日壽宴之後,他於書房之內悶了幾日,列出幾個人名來,命了裴小暗地裡去尋。
上一世他得封藩王,入駐北疆之後,組了兩隻商隊。而名單上之人,正是當初他商隊的管事。
這一世命裴小去尋了他們,一來,是知道他們的脾性。二來,他們幾個都是有經商頭腦的可用之才。再有,這幾人上一世便是對自己忠心的,這一世用起來放心。
思及上一世,裴元修又禁不住苦笑。
初入藩地,他不過一個光頭藩王,手下只有父親留下的裴家兵與幾位一同入生入死的將軍。其後再無得用之人。
外有異族襲擾,內有官員為難。接管之路一步一步行得甚是艱難。
其實,這些也不算什麼,最難之事卻是沒有銀子。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真真古人誠不欺我!
若不是當初撫山郡王要控制他這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子,以聯姻之名欲將女兒嫁於自己為側妃,而後為表誠意施以援手,他還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會如何焦頭爛額。
思及此,裴元修不禁嘲諷一笑,想來自己也竟是靠著女人起家。
有了前車之鑑,這一世他於徵戰之時,便將不少繳獲之財,匿成了自己的私產。如今手頭雖寬裕,卻也不可坐吃山空。日後招兵買馬,籠絡人心皆是用銀子這處。
不趁此時於京中還算輕閒時籌謀商隊之事,還待何時?
這些日子以來,只於心中念著九兒,竟險些耽誤了大事!九兒若是知曉,當笑自己乃紅顏禍水了罷!
裴元修薄唇輕輕的揚,星眸中閃過一抹暖色。
忽而,一隻灰白相間的鴿子落於院中,“咕咕咕”輕叫。
裴元修抓了鴿子入手,自其爪上竹管內取出字條來。讀過之後,靠於椅上,輕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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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北疆元修早佈局,用心思瓏玥選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