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少女懷春”!
瞧夫人面上的形容分明就是這般。
可,是誰來的信呢?據她所知,先生與夫人早已沒有親人。
在洗硯晃神的工夫,沈茉娘又自書房中走了出來,囑咐她道:“這信件之事莫要與人提及,先生也不可,曉得了嗎?”
沈茉娘方才只顧著欣喜,卻忘了告誡洗硯,坐於書房中猛然想起著實不妥,故而急急又跑了出來。
“是,夫人!”洗硯木訥的點了點頭。
沈茉娘見她如此,放下心來,轉身又回至書房,將信封小心的以裁紙刀剖開封印,輕輕取了信出來,緩緩展開,仔細的讀過一遍又一遍,看著蒼勁有力的筆鋒,念著溫柔暖心的話語。沈茉娘覺得好似皇上就在她面前,正朝著她淺淺微笑,笑容應當就如那日涼亭裡,他對著皇后娘娘疼愛輕笑的樣子。
思及此,沈茉娘心中突的一堵。
而後便難過起來,也無了再看信的心思,只仔細的摺好,拿回臥房中,開啟她首飾匣子的夾層,與之前那兩封信一同收好。
俚語有云:早立秋涼嗖嗖,晚立秋熱死牛。
瓏玥這個大肚子孕婦偏就趕上了個晚立秋。
怕熱啊,心裡如長了草一般,燥得厲害。
都說懷了孕的女人脾氣古怪,月份越大越明顯,瓏玥就是這般。裴元修已經連著兩夜被她趕到榻上去睡了。
至於因由?
熱!
裴元修身強體鍵,冬日裡偎在他懷中自然溫暖愜意。可這大熱天兒的,瓏玥恨不得抱著冰塊兒睡覺了,後背貼個“火爐子”,還纏你纏得死緊,扒都扒不開,擱誰誰能不怒?
有時候瓏玥就想,這裴元修怕不是狗皮膏藥成精的吧!
多熱的天兒也不怕,就黏著她。
前兩日終是忍不了了,於是,裴元修就被揣下了床。
“王妃今兒個心情可好?”
裴元修回房陪瓏玥用午膳,在門口見了洗碧,輕聲問道。
洗碧福身施禮,而後小聲道:“還不錯!”
她們這幾個瓏玥最親近的大丫鬟,也覺出了自家主子近來脾氣古怪,腦袋上好似頂了個炮仗捻兒,沾上火星就能炸。
倒是苦了王爺,昨兒個夜裡,洗碧於耳房值夜,可是清清楚楚聽到“咕咚”一聲。
不過,這也懶不著別人,他自個兒慣的。
裴元修聽聞瓏玥心情不錯,微微挑了唇角,放下心來,跨步進屋。
進門就見她正貓了腰在撿線團。
這線團也氣人,瓏玥本就肚子大,彎腰費力,好不容易夠到了,結果指尖一碰,它又骨碌跑了。
正巧趕上裴元修進來,瓏玥抬頭,沒來由的就瞪了他一眼。
裴元修摸了摸鼻子“嘿嘿”笑兩聲,趕緊將線團拾起來遞給她,而後,扶了瓏玥坐穩,輕道:“身子重了,許多事不方便,就莫要自己動手,使喚了丫頭們來做就是!”
“王爺這是嫌棄妾身蠢笨不成?”瓏玥也不曉得自己是如何想,不經腦子的就來了這麼一句,說罷就後悔了,可又不知如何描補,只巴巴的眨著眼瞅裴元修。
“不曾,哪裡會呢!”裴元修柔和的笑著捏了捏瓏玥的鼻尖,卻忽見她皺起黛眉來。剛要問怎的了,瓏玥就拉了他的大掌放在自己圓鼓鼓如扣了一隻小鍋的肚子上。
“動了,孩子動了!”瓏玥彎眼。
她這一胎雖安穩,可是肚中的孩子又太過安靜了,聽箏娘說小磊子於她腹中四個多月時便拳打腳踢的了,可自己這胎五個多月時才有了動靜,還只是輕輕的,不仔細些都感覺不到。如今眼瞅著足了八個月,要不是每日裡早午晚能感到這小東西輕輕的伸胳膊伸腿,她都擔心這孩子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