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抵達最頂層,像現在一般俯視芸芸眾生。

殘缺冰冷的婚姻,壓力巨大的事業,龐大複雜的家族內鬥,他疲憊不堪,而此時夏流年就這樣趁虛而入,就像是給一個痛苦至極的人強行注射一劑嗎啡,讓他被迫承受巔峰的巨大快感,然後從此再也戒不掉。

沈浩希再次掃了一眼桌上慘白的紙張,它們如同流產的棄婦的臉一般蒼白著猙獰相向,遊夜。

他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個不小心踩入雲端飄飄欲仙的路人,此刻望著腳下的一片空虛膽戰心驚地恐懼著,下一秒,或許僅僅就在下一秒,他就會墜落進一片虛無之中。

他清楚地知道,他只不過是一個並不精細的贗品,一個心甘情願的仿冒品,一個蹩腳的扮演者,一個把自己賠進去的愚蠢商人!

他跟她之間沒有任何回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重複過去,她眼中有的只有遊夜一個人,她甚至不知道有沈浩希這麼一個人。

他曾慶幸他像遊夜,他曾慶幸她不會了解他,現在他恨不得一切,所有一切都不曾開始。

那麼他就不用面對現在這種狀況,真品近在眼前,與他在同一個城市中,他被擺在一個青黃不接的尷尬岔口,進退兩難,就像一個被現場抓住的小偷一般狼狽不堪。

去他該死的感情,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神志不清的女人而已,她有何德何能值得天之驕子般的沈浩希鬱鬱寡歡,即使她發現了又怎樣,即使她放棄他投奔遊夜的懷抱又怎樣,他沈浩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那個瘋子算什麼,嗯?

她是美,但是她又能比別人美多少,她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個女人,又不是天仙。

所謂心動不過是看慣了妖豔魅惑的銷魂蝕骨,反而對清淡的口味更加鐘意。

僅此而已。

沈浩希是有名的千杯不醉,而此刻他只不過喝了幾杯就開始覺得頭昏腦脹,天旋地轉,走路都覺得腳下軟綿綿。

原來醉了可以如此痛快,醉了好,再醉一點怎樣。

尹清已經很久不用去盯著夏流年了,因為她現在每天所做的事情正常的很,嚴格的作息時間,規律的飲食,照料鈴蘭,在書房看書,有時也拿起筆畫畫,但並不再是那些陰鬱壓抑的線條,雖然她依舊不同她說話,但尹清可以聽她平靜地在電話裡滔滔不絕。

時針指向十二,夏流年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毫無睡意,他今晚應該會回來的,把被子擁緊在懷裡,淺淡唇色的嘴角帶著甜蜜的弧度上揚,深深吸氣,屋子裡好像還殘留他的味道,那麼讓人安心。

夏流年望著天花板好久仍然十分興奮,最後習慣性地摸起手機,然後飛快地按下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漫長的等待音。

無人接聽。

婉眉輕蹙,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心臟像是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雜亂無章地跳著,一下比一下倉皇。

這樣長期依賴通話會上癮,此刻的夏流年就像一個犯了毒癮的人。

顫抖著指尖反覆撥打,反覆無人接聽,夏流年像一個強迫症患者一般一遍一遍地重複,不厭其煩。

然後電話接通了,那一瞬間夏流年沒反應過來一般愣住,繼而是一陣久旱逢甘霖般的狂喜,下一秒她聽到電話彼端嘈雜的音樂以及各種調笑嬌嗔,淫…亂…糜…爛彷彿能透過電話彼端穿透一切阻礙重重地刺在人的耳膜上,抹殺所有感官的辨別能力,只剩下聽覺,一下一下尖銳地刺痛著。

天堂摔到地獄有多痛,多痛。

而此刻的沈浩希醉得一塌糊塗,俊美的側臉上落寞的神情讓女人不停地想要貼身過來,刺鼻的酒氣繚繞其間,刺激著一觸即發的慾念。

“浩希,電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