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這樣安排有什麼意義?而且這個男子真的陌生得教她沒有什麼異樣感覺,除了心中無法排譴的心痛外,真的,沒有特別的感覺了!
手慢慢地撫上心坎,“怦怦”的心跳聲很平穩微弱,已沒有那種剜心般的心痛感覺了,卻悶悶的難受著。
他們都喚她“夫人”,而這名男子喚她“姐姐”,他們還有共有了一個兒子——天賜……
好亂啊!為什麼他會叫她“姐姐”呢?難道他們雖然有一個兒子,卻沒有結婚?而,若是夫妻,她為何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這是不是太那啥了?
淺顏滿腦子糾結,各種紛亂的資訊一股腦兒般全湧入腦海中,攪得她腦袋都快要爆炸了。
夜色漸漸深濃,周遭安靜得只能聽見雨滴青花石板的聲音。
看著屋內明明滅滅的燈火,淺顏眯起眼,忍不住打了個困盹的呵欠。眼皮有些重,精神也萎靡不振。她好想睡覺了,可是某人還賴在她身旁,溫暖熾熱的大手還勞勞抓握著她的手,教她哪兒也去不了。
真過份,這兒明明是她的臥室,為什麼某人睡得暖呼呼的,她卻只能坐在一旁看著?兒子被人識情識趣地接走了,守在這兒的侍從也撤離了,只有她苦命的要照看著一隻病號。這擺明著是在報復她嘛!
再度打了個呵欠,忍不住伸出一指戳了戳男子柔和溫恬的睡臉,淺顏甩了甩頭,終於決定破罐子破摔,什麼都不理了,直接倒在床上,掀被睡覺!
她身體還很虛弱,熬夜不得。
手仍被人緊緊抓著,被窩裡被烘得暖融融的,暖得她微涼的身體也染上了幾許暖意,不禁昏昏欲睡,鼻翼間縈繞著似有若無的香息,不知為什麼覺得很熟悉親切呢,似蘭非蘭、似檀非檀。身畔有個正在發燒的暖爐,窗外雖然風聲雨聲不熄,卻是自雨季以來,她睡得最踏實安穩的一夜。
“禎兒……”
無意識地喚了一聲,睡得懵懵懂懂的腦袋恍惚憶起,她還不知道天賜的爹爹叫什麼名字哩。必是帶“禎”字的吧!原來,她掛在脖頸上的那塊守護她多時的玉玦是他送予她的呀!就不知道他的全名叫什麼了。
直到陷入黑甜鄉,她的腦袋仍是惦著那個“禎”字,冰冷的身體下意識地踢開睡前設定的“楚河漢界”,往熱源蹭近,直到貼上一具會發熱的身體,方滿足地嘆息一聲,緊緊的粘住不動。
許久,一條鐵臂慢慢探出,將那具微涼嬌小的身軀摟進懷裡安置著。
冰冷與熾熱,漸漸融合。
明明滅滅的燭光,在自窗欞溜入室內的夜風中搖晃不定。迷離搖曳的陰影中,沉沉的烏瞳,在幽冥的火光中緩緩睜開。
那雙眼眸,清亮、幽邃,陰鷥、蟄猛、恨絕、傷痛、苦澀……是滿溢不住的複雜,道不盡人世的痴痴纏纏。
“為什麼……你曾說,你只在乎我,可為什麼會將我遺忘得這麼幹淨徹底?你知不知道,我幾乎要恨透你了……”
低低的喟嘆,在暗夜中徘徊不息,宛若巴山夜雨中情人間的喁喁私語,低柔、輕緩,卻載滿訴不盡的傷與痛、恨與戀。
遺忘與思念
滴滴答答的聲音,在微雨初晴後的清晨,顯得特別的擾心。
稀薄和煦的陽光自敞開的雕花格子窗拂入室內,寸寸蠶食室內陰暗的光陰。似乎是不勝清風日陽驚擾的模樣,沉睡中的女子吧嗒著嘴,蜷縮成一隻蝦米的身體像條蟲一樣蠕動著,蹭了蹭身下的熱源,翻了個身繼續睡。
一隻穩健的手托住她幾乎滑落的身體,將之攬進暖呼呼的懷抱裡,溫熱的呼吸噴拂過脖頸處的肌膚,帶來了酥麻的顫意,與清晨微颯涼的空氣形成強烈對比。瑟縮了下身子,她將臉頰埋在溫暖的胸膛上磨蹭著。
“姐姐……”
低柔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