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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山的女孩

我叫十一,這是我被拐賣到這個大山裡後,他們給我取的名字。這裡的天總是灰濛濛的,厚重的烏雲像一塊巨大的鉛板,沉甸甸地壓在連綿起伏的山巒之上,似乎要把這方天地間的一切生機都給碾碎。山林裡的樹木長得歪歪斜斜,枝葉在陰風中發出“沙沙”的哀嚎,像是無數被困在這裡的冤魂在哭訴。

在這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裡,我度過了無數個暗無天日的歲月。那是一座破舊不堪的土坯房,牆面斑駁陸離,滿是歲月侵蝕的痕跡。屋內瀰漫著一股潮溼發黴的氣味,昏暗的光線透過狹小的窗戶艱難地擠進來,卻也無法驅散那深入骨髓的寒冷與絕望。每日遭受的只有無盡的打罵與折磨。那些人販子和買我的人家,把我當成牲畜一般對待,多年的虐待讓我的身心千瘡百孔,也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我害怕與人接觸,稍有動靜就會驚恐萬分,常常陷入自我封閉的狀態,彷彿只有將自己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裡,才能獲得一絲安全感。

直到那一天,march 警官如同光照進了我黑暗的世界。那是一個春日的午後,陽光艱難地穿透雲層,灑下幾縷微弱的光線。march 身姿挺拔,眼神堅定而又溫柔,一頭利落的短髮在那難得的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顯得格外幹練。當她出現在我面前時,我下意識地想要逃避,可她卻蹲下身子,用極其輕柔的聲音對我說:“別怕,我是來帶你離開這裡的。”她的聲音,如同這黑暗世界裡突然響起的天籟,帶著一絲溫暖,一絲希望。

起初,我根本不敢相信她,在我眼中,所有人都可能是危險的。但 march 沒有放棄,她每天都會來看我,給我帶來乾淨的衣服和食物。那一天,陽光正好灑在院子裡,斑駁的光影在地上跳躍。她從不強迫我做任何事,只是靜靜地陪著我,哪怕我對她的靠近充滿恐懼與抗拒。

有一次,我發病時情緒失控,把自己的手臂抓傷。那是一個陰沉的傍晚,天空中烏雲密佈,似乎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march 心疼地握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地為我處理傷口。屋內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她的眼神裡滿是憐惜,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那是一種我從未感受過的溫暖與關懷。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開始慢慢接受她的存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她會陪著我在院子裡曬太陽,給我講述外面世界的美好。院子裡的野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那些新奇的事物在她的描述下彷彿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一點點地在我心中展開。她還會教我讀書寫字,每當我學會一個新字,她都會開心地鼓勵我,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讓我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然而,過去的陰影並沒有那麼容易消散。有一晚,狂風呼嘯著席捲而來,吹得窗戶哐當作響。我被噩夢驚醒,夢中那些可怕的場景讓我尖叫著醒來。march 第一時間來到我身邊,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裡,輕聲安慰著我。在她溫暖的懷抱裡,我的情緒逐漸平復,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心。

在 march 的悉心照料與耐心陪伴下,我漸漸走出了內心的陰霾。我開始主動和她交流,對周圍的事物也不再充滿恐懼。

離開大山後,march 帶著十一來到了一個寧靜的小鎮開始新的生活。小鎮被青山綠水環繞,清晨的薄霧像一層輕紗,溫柔地籠罩著錯落有致的房屋。一條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溪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銀光,溪邊垂柳依依,細長的柳枝隨風輕舞。

march 為十一找了專業的心理醫生,定期陪她去接受治療。在治療過程中,十一時常會因為回憶起過去的痛苦而崩潰,march 就緊緊握著她的手,給予她力量。那間小小的心理諮詢室佈置得溫馨而舒適,淡藍色的窗簾隨風輕輕擺動,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柔軟的沙發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