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嘉坐在床邊，便問。

“剛醒沒多久。”曲文嘉揚揚手中的相框，“你怎麼還留著這玩意兒？我幫你扔了吧？”

“不行！”聞崇截住他的手，動作快得不可思議。

“我不喜歡那時候的自己。扔了吧。”曲文嘉執意要抽出照片。他是真的不喜歡當初的自己，甚至只要想想，就噁心得想吐。

“我喜歡。”聞崇趁他愣住的時候，迅速奪下相框，收到自己懷裡，“我喜歡，所以不能扔。”

“……有什麼可喜歡的。”曲文嘉回過神，不屑地扭開頭，“算了，那種東西你想留就留吧，反正我看不到。”

聞崇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我寧願你誠實一點，坦誠沒心機一點。”

“然後在你面前永遠都是一副自卑樣？”曲文嘉忽然回頭，拳頭撞了一下聞崇的胸口，斜斜勾起嘴角，“你該不會是，看不慣我的自信和優秀，唯恐我超過你吧？”

“當然不是。”聞崇捉住他的手，目光沉著，“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勉強。”

“勉強？我勉強什麼了？”曲文嘉眯起細長的眼，“我現在不是很好嗎？”

“如果你真的很好，就該正視自己，告訴我你喜歡我。”聞崇不容置疑地說。

曲文嘉猛地抽出手，抱臂傲然望他：“我們只不過是做過兩次愛，你該不是以為我這麼賤，就這麼喜歡上你吧？”

聞崇逼近他：“我知道的是，你從大學那時候就喜歡我。”

“哈，你又開始做夢了？我當初是盲目崇拜過你，也曾經刻意接近過你，但你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一點。我喜歡的從來不是你這種型，你不也是？我們的口味一向很相似。”

曲文嘉冷冷說完，轉身想走，聞崇卻拉住他。

“你只是太自卑也太驕傲。你不允許自己產生這種卑微的情緒，又怕對我的感情被我察覺、被瞧不起；更何況，那時候我就已經很花心，你知道我從來不會拒絕別人，但你害怕自己也和別人一樣，短暫的戀愛過後就被我甩掉。所以你乾脆也花心濫情，偽裝你從來沒喜歡過我。

“但，我一直在你這裡。”

聞崇將手掌貼上曲文嘉的左胸口。那裡有著異於平常的心跳，如擂鼓般震動不休，代替主人訴說著綿延著的未曾出口的話語。

曲文嘉抑制著內心的動搖，輕笑一聲：“你都這樣認為了，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沒工夫跟你糾纏。過兩天我的辭呈就會遞上來，您請自便。”

“不行，我不接受。”聞崇強硬地握住他的手腕，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將他壓倒在床上，“從你的身體開始……要讓你整個人都離不開我。”

曲文嘉卻絲毫不反抗地任由聞崇在自己製造新一輪痕跡，直到他察覺到不對勁，向來沉靜的眸子中染上一絲惶恐：“曲文嘉，你怎麼了？”

曲文嘉咬著牙：“放開我。”

聞崇沉默片刻，更緊地收住了手臂：“不放。”

曲文嘉怎麼推他也推不動，累得氣喘吁吁地躺倒在大床上，最後狠命踹了他一腳：“你有本事就這麼抱一輩子。”

聞崇悶哼一聲，稍微撐起上身，對上他怒火滿溢的眼睛：“我很樂意。”

曲文嘉的心裡微微一顫，彷彿有什麼緊繃的弦“砰”的一聲斷了。他洩氣地閉上雙眼，感受著相交多年的濫情王的體溫。

“曲文嘉，我也喜歡你。你成功了。”聞崇等到曲文嘉睡去，在他唇上落下輕柔的一吻。

白頭到老，糾纏到死。

42

42、番外？最後的願望　。。。

我出車禍的那天，在街角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筆挺的身影，嘴角帶著優雅得體的笑容，化成灰都認識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