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昨晚那軟體怪物跑到哪裡去了,沒有殼的話它應該活不了多久吧。”石彪找了一個話題,來緩解大家的疲憊。
“小心別再被那大菌子感染了,沒了那軟體生物再找解藥可費勁,我可不想變成蘑菇人。”我看了薛陽一眼。
“哎,我也不想的啊,到現在我都弄不明白,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會感染啊?”
薛陽聳聳肩,昨晚在他身上挖的那幾個血窟窿已經包紮好了,現在又吃了肉,他的狀態好多了。
“也許,那玩意只對蛇肉感興趣。”我偷笑。
“你不也……”薛陽降低了一點音量,靠近我可能是怕石彪聽到:“你不也是蛇身。”
我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其實我還真不是,這具身體就是哀牢王的本體,這段記憶只有我知道。
而且我也從來沒有跟薛陽提過,我被大祭司抓去復活哀牢王的事。
以前是沒機會,現在是不想說。
經歷了這麼多的事之後,我成長了許多。
不願意將自己受過的苦,全都剝開給別人看,因為我知道沒有人會真正的感同身受。
“這是啥?白螞蟻啊?”
石彪不由得停住了腳步,目光鎖定在那一串,正在緩慢爬行的生物身上。
與其說它們是白的,倒不如說他們是無色透明的,只有腦袋是淺咖啡色。
它們排成一條十分有序的隊伍,好似一條蜿蜒的長龍。
這條“長龍”行動起來有條不紊,每一隻透明螞蟻都按照既定的順序和節奏前行。
又偏偏恰好橫亙在了我們回去的路線之上。
也不知道是這片土壤肥沃還是咋回事,這裡就連螞蟻也是普通螞蟻的十倍大。
原本就是邁過去就完事了,可是這些螞蟻激起了我們幾個的好奇心。
我們不怕死的想跟上去看看它們要幹嗎,於是跟著它們來到一棵大樹前。
那些透明螞蟻到了這裡開始分散,還有很多隻已經開始叼著東西往回走了。
石彪繞著這棵樹走了半圈,突然停住了,轉過臉看著我們,表情凝重:“我勸你們還是不要看。”
薛陽走過去推開他:“有啥的啊,不會是昨晚那隻軟體生物死在這裡了吧……”
下一秒他別過臉,嘴角有些抽搐。我也不信邪的走過去看了一眼。
那些螞蟻密密麻麻的包圍在這棵樹下,那地上趴著一具人類的屍體。
屍體全身上下長滿了各種顏色的蘑菇菌子,只能隱隱約約看見原本的一點衣服布料。
我推了薛陽一把:“你去那邊吧,別看了,我和彪哥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石彪舉著槍向那屍體慢慢靠近,我心裡也很忐忑,害怕他會突然跳起來撲向我們。
但直到我們走到他跟前,他都一動不動。石彪用槍托戳了一下,我們才發現他已經徹底死透了。
他不僅身上就連嘴裡也都是蘑菇菌子,看起來應該是窒息而死,眼珠已經被螞蟻們啃食掉了。
屍體腳上穿著一雙厚膠布鞋,看樣子應該是這山下的村民。
他這個樣子我們也不敢碰,畢竟我們也不是什麼大善人。
石彪在周圍轉了轉,找了一根粗一些樹枝插在屍體的旁邊。
又把他裝餅乾的藍色塑膠袋,貢獻了出來,掛在樹枝上,希望如果有人上山的話能發現他。
做完這一切我們繼續向那株大蘑菇傘走去。
薛陽說要不把這大蘑菇炸了吧,省的留在這裡禍害人。
我說你拿什麼炸,他抬手指了指石彪的揹包,我知道那裡有兩顆手雷。
到了蘑菇傘那裡,我們又犯起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