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恢復平靜之後,我才爬起來去檢視薛陽的傷勢。
鼻樑上被劃出一個大口子,在呼呼冒血,隱約都能看到骨頭了。
我拍拍他:“呼吸還能正常不?”
薛陽疼的說不出話來,他嘗試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
我們唯一沒帶的就是醫療用品,翻遍所有的衣服口袋,也只有瘦猴褲子裡有兩小袋溼巾,這還是之前去飯店吃飯時他隨手揣兜裡的。
我把一袋溼巾撕開一個小口,用力的擠出多餘的水份,然後貼在他的傷口處,讓他按住。
雖然這個肯定不是無菌的,但是目前我們所處的這個環境,這已經算是能拿得出來最乾淨的東西。
我們把潛水服脫掉,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氧氣還剩下兩瓶半,用潛水服包住藏在了一個角落,上邊用碎石塊掩埋起來。
薛陽因為鼻樑受傷所以沒辦法穿他套頭的衣服,我和他換了一下,讓他穿我的襯衫而我穿了他的套頭衛衣。
雖然薛陽這個體格子穿我的衣服有點緊緊巴巴的,但好過沒有。
我們整理了揹包,現在只有兩個手電,還有一堆壓縮餅乾,我全放在了一個揹包裡。
我在前邊拿手電探路,瘦猴架著他,我們摸索著在扭曲的洞穴中行進。
瘦猴有點擔心:“策啊,你確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我心裡也有點忐忑,但走了一會看到了劉文革留下的標記,瞬間就吃了一個定心丸。
我用手電照了照那塊塗鴉:“看到了嗎?這就是劉文革畫的,跟著這個肯定能出去。”
瘦猴也來了精神,薛陽後期走不動了說頭暈,瘦猴直接把他背了起來。
我們都沒有帶手機過來,也不知道時間,但總算趕在天黑前從山洞裡走了出來。
空氣裡還很潮溼,看來剛下過雨不久,一走一過,褲腳子就被野草打溼。
我跟他們說這裡有螞蝗,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我一邊說一邊把褲腿塞到襪子裡,他倆也照著我的樣子塞了起來。
憑著記憶我帶他們向劉文革那個庇護所走去,路上突然發現一具白骨,我們幾個不由得停了下來。
天空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氣氛被襯托的更陰森森的了。
這具白骨看上去在這裡趴著挺久了,而且內臟、肉皮都看不見了,只剩下一具空殼。
瘦猴先開了口:“你說,這個不會就是你的本體吧?”
“滾你大爺的。”我直接用腳在他屁股蛋子上踹了一腳。
我走上前去,試圖在這具骨頭上找到不是我的證據。
我拾起一根樹枝,扒拉著這具白骨。
“別看了,這是個女人的屍骨。抓緊找過夜的地方吧,馬上天黑了。”薛陽提示我們。
“你怎麼知道的?”我反問。
“看她的蹠骨,男的腳蹠骨沒有這麼小。”薛陽不屑道。
果然啊,智商高的人就是不一樣啊。我連忙站起身丟掉樹枝,又帶著他倆繼續趕路。
一路上我看到了很多雙花堇菜,隨手挑了一些葉子背面沒毛的,摘了一些它的花。這玩意以前在小時候摔傷我奶給我用它止過血,不知道對薛陽得鼻樑有沒有效果。
其實當時劉文革也告訴我過很多草藥,但是我記不住了,就挖到了一顆三七,其他的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草藥,所以也不敢採。
天黑了,我終於找到了劉文革的庇護所,我們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什麼都沒有發生。
和我之前離開時一樣,除了滿地的雜草之外,什麼都沒有,根本沒有人類生活過的痕跡。
我不禁想,難道我已經回不到有劉文革的那個空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