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奢靡的生活。
我看薛陽已經挺累的了,於是把幾個凳子並在一起,讓他在這裡睡一晚。
自己則拉著聒噪的瘦猴,離開了遊戲廳。
我和瘦猴向他家走去,一路上他還在喋喋不休的說。後來我有些煩了,就答應了他,自己會和薛陽說的。
瘦猴躡手躡腳的開了門,我也跟著走了進去。他爸早已睡下,那呼嚕打的震天響。
我倆擠在這單人小床上,屬實是有些翻不開身。
我說我睡地下吧,瘦猴扯了一條被子,說還是他睡地下吧。
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快點睡著,可黑暗裡瘦猴突然對我說:“策啊。”
“嗯?”我沒有睜眼,應了一聲。
“你這個朋友,不知道為啥……”他停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
“咋了啊,快說,別磨磨唧唧的。”我沒好氣的說。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吧,其實我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汗毛都豎起來了,我也不知道為啥,總給我一種我很怕他的感覺。”
我來了精神,翻了個身看向他:“薛陽長得那麼嚇人?”
“不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整個身體十分抗拒和他對視,我也說不上來,就是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過。”他轉頭也望向我。
“那就不要跟我們去,正好我也懶得跟他說。”
“別啊,別介啊,是不是兄弟啊,有掙錢的道不分享,你還是人嗎?你一定要說,一定要讓他帶著我。”瘦猴急了。
“哎呀逗你的,快睡吧,我明天會跟他說的。”我把頭又轉了回去,不再理會他。
天亮後,瘦猴炒了一大鍋雞蛋炒飯,我倆炫了兩大碗,把剩下的裝進一個飯盒裡,然後出發去找薛陽。
薛陽說自己很久沒睡過這麼好的覺了,他坐在一個角落大口大口的吃著雞蛋炒飯,我則是拿起掃帚幫瘦猴掃起了地。
其實我請的假也就到明天,這時的我還在工廠上班。
現在這情況,看來這個假要一直請下去了。雖然我早就想出去闖一闖,但是看到薛陽這樣,內心又打起了退堂鼓。
薛陽是我兄弟,現在他有難了,就算被工廠開除,我也要幫他這一把。
我問薛陽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他從兜裡摸出來一個小紙條。
那是一張被折成四角紙飛鏢的小紙條,他把它拆開平鋪給我們看。
我和瘦猴都把頭都湊了過去,盯著那個紙條上寫的字:10月26日下午,清華池166號櫃。
薛陽解釋,當時他被矇住頭,浙江那邊認識他的人太多了,肯定是回不去,那人讓他另選一個城市。
薛陽說去北京,然後就被押上了車,又輾轉換了好幾輛車,有幾次他都是躺在後備箱中。
到了北京後,就給他卸在了郊外,等他摘下頭套時,兜裡只有500塊錢和這個紙條還有一把鑰匙。
瘦猴拿過他的鑰匙仔細看了看,說這一看就是一把配的鑰匙。
我問他怎麼看出來的,他說這個鑰匙很輕很薄,應該只能開一次鎖。
看來是要到這裡取什麼東西。
今天就是10月26日,薛陽肯定是不能露面的,瘦猴他又信不過,看來只能是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