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不斷的沖刷著我的身體,將我滿身的血跡和汙穢都衝了個乾淨。
我喝了一肚子雨水之後,感覺身上有了一點力氣,於是用力抓著旁邊的野草,想讓自己能撐著地面坐起來。
可嘗試了很多次發現自己做不到,放棄之後,又用左手捂住自己的肚子,想側過身來。
右臂完全使不上力氣,不僅僅是右臂,就連我的兩條腿也是腫脹不堪。
每翻動一下就要緩很久,直到將整個身子趴了過來,我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背部很癢,但是我已經無力去抓,我用牙使勁咬著下嘴唇,強迫自己抓住劍柄站了起來。
哆哆嗦嗦剛邁出一步,又直接跪倒在泥濘的雨水中。
我深知這是我的唯一機會,絕對不可以在這裡倒下。
雨水、潮溼、腫脹不堪的身體都會讓我命喪於此。
我哆哆嗦嗦的將青銅劍插進泥濘的土中,左手把住哆哆嗦嗦的右手,一起藉助劍的力量,慢慢將整個身體拖行。
因為有雨水的加持,地面上還算順滑,但我的兩條腿也都被泥巴糊滿了。
這裡到達山洞入口僅僅十米左右,而我就像走了一個世紀,直到雨都停了才勉強挪到洞口。
我將身體靠在山洞的邊緣,閉著眼睛大喘特喘,其實是真的沒有一絲力氣再往裡挪動一步了。
本來沒穿衣服還不覺得冷,但是現在被雨淋了又緊貼著巖壁,不知不覺居然還感到了一絲涼意,不得不用手臂將自己抱緊。
後背很癢,忍不住想伸手抓幾下,但現在確實做不到,於是貼著巖壁蹭了一下後背。
瞬間疼痛感直衝天靈蓋,我想算了吧,任由它癢去,也許已經腐爛化膿了,我就這樣往最壞處想。
可能是用掉了太多體力,現在迫切的只想閉上眼睛休息。
就這樣靠在巖壁上,不一會直接頭一歪,倒在地上睡著了。
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我還是知道的,實在是太疼了,但是困的我根本不想動,就這樣睡了過去。
我在一個寬闊的背上醒來,他揹著我有些顛簸。
有那麼一瞬間我在想這個人是誰?
是薛陽嗎?他的背沒有這麼厚。
難道是石彪?可石彪他已經死了……
我費力的睜開一隻眼睛,看到了陳望京的側臉,於是我又安心的睡了過去。
隨他吧,反正他又不會把我殺了。
一碗溫熱的米湯灌進了我的嘴裡,軟糯香甜,這是我這麼久以來覺得最好吃的東西。
我忍不住張開嘴還想再來一口,對方把碗沿放在我的嘴邊。我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直到再也觸碰不到米粒為止。
那人給我餵了米湯之後,又在我的兩個眼角各滴了一滴眼藥水,這才把我緩慢的放倒在床上。
隨著我躺下的瞬間,這床發出了一聲吱嘎的聲響。
我一下子就警覺了起來。
這個床的觸感還有聲音,絕對不是在醫院,倒像是在那個地下實驗室裡的鋼管床。
我剛要睜開眼睛,對方就在我眼睛上蓋了一塊紗布。
又把我的頭擺正,調整了一下枕頭的位置,才從這個房間離開。
我的身上纏滿了繃帶,就像一個木乃伊一樣躺在這個床上。
還好沒有把我的手指頭也綁起來,這樣我還可以憑藉觸感,慢慢的摸索著周圍的情況。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我躺的這個床,果然這是一張極小的單人床。
這種寬度除了在地下實驗室那裡,還有在家使用的摺疊床之外,我就沒有再看見過這個尺寸的。
輕輕將自己眼睛上的那塊紗布拿了下來,我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