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掃了一眼,沉靜地接通電話。
「外婆。」
「你匆匆忙忙出去幹什麼了?」
「談點事。」宋辭淡淡道。
「和誰?在哪裡?」林老夫人略帶審問口吻道。
「方總。」
「她?整得跟個妖精似的,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還想黏著你製造話題,八成也是你爸指使的,畢竟方氏這兩年很依賴你爸爸。」
林老夫人久經商場,一眼就看出了方總欲擒故縱的把戲肯定有人指使。
宋辭也沒有否認,沒什麼情緒道:「嗯。」
林老夫人似乎聽出了什麼,又問道:「還有誰?」
宋辭蹙了蹙眉,冷聲道:「沒有。」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有些不悅地提醒道:「宋辭,注意你的身份,別和不三不四的人扯不清!」
「我睡了。」
「你……」
林老夫人的話還沒說清楚,宋辭便掛了電話。
他高挺的身體倒在床上,一臉淡漠,身體卻像是被左右兩邊牽扯著。
過了許久,他睡著了。
……
翌日,溫如枳早早起了床。
因為她沒錢了。
原本還能支撐到發工資的生活費,已經在最近一週給宋辭在外面餐廳做飯基本上用得差不多了。
雖然餐廳老闆看她可憐,給她打了折,但也不可能不賺錢。
她剩下兩百多是決不能再用了,否則再有點什麼事情,她真沒轍了。
所以,她打算去找周姨商量帶飯。
洗漱後,溫如枳學著李欣薇教的方法把頭髮盤了起來,襯衣的領口也不像以前那麼死板。
整體而言隨意簡約。
開啟房門,溫如枳剛準備下樓,就聽到了響亮的巴掌聲從走廊另一邊的房間傳來。
「啊!」
溫蘭!
溫如枳轉身穿過連廊,到了宋成松的書房門口。
書房半掩著門,溫蘭歪著頭,捂著半張臉,地上是摔碎的杯子。
「滾滾滾,一個個都沒用!」
宋成松甩袖就要走,溫蘭顧不得臉頰的疼痛,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一臉哀求模樣。
「老宋,你別生氣,我一定會有辦法的。」
「有什麼有?你總說有辦法,一事無成!宋家太太這德行,說出去也丟人。」
前幾天還恩愛有加的兩人,此時卻像是仇人一樣對峙著。
溫蘭更是卑微得快要跪在地上,雙手死死拽著宋成松。
宋成松一臉不耐煩,抬手用力推開了溫蘭走向門口。
溫如枳怕被看到,立即躲到了綠植後面。
宋成松離開後,她走出來跑進了書房。
她和溫蘭的關係,是母女,是仇人,又是彼此唯一的血親。
複雜又千絲萬縷。
而人也是最複雜的,往往會在最不可能的地方保留一絲奢望。
她最大的奢望大概就是溫蘭作為母親對她好一次。
哪怕一次都可以。
「媽。」溫如枳上前扶住了溫蘭。
「滾!你這個賤人!為什麼要害我?」
溫蘭髮絲散亂,瞪著溫如枳將她推倒在了地上。
溫如枳不明的看著溫蘭:「媽,你說什麼?」
溫蘭舔了一口唇角的血跡,抬起手將髮絲一點點理順,恢復成她嚮往的高貴模樣。
這時,溫蘭發現了溫如枳的改變,頭髮不再像以前一樣散著,而是用一根檀木簪挽著。
一張精緻絕艷的臉蛋柔和無比地呈現在溫蘭眼前。
吹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