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傷口上,針扎一樣的疼痛,讓溫如枳冷汗涔涔。
就連宋辭都能感覺到她指尖的顫抖。
他不悅地看向醫生。
醫生手一頓,立即放緩了動作。
處理好傷口,醫生和護士快速離開。
宋辭看著床上眉心緊蹙的人,不自覺地坐在了床邊,抬手撫上溫如枳的眉頭。
滾燙的肌膚熨燙著他的指腹,他恍惚了一下,才驚覺自己在做什麼。
可這一次他不想再剋制了。
他沒那麼聖人。
他的手撫平了溫如枳了的眉心,甚至放縱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還好看懂了我留給你衣服的用意。我還擔心你太蠢。」
他的語氣淡淡的,卻有一絲微不可察的寵溺。
當宋辭的注意力都在溫如枳身上時,門外的人已經淚流滿面。
是金喻然。
和宋辭鬧了不愉快後,她也沒什麼心思參加宴會了。
林老夫人便建議她來找宋辭聊聊,解開誤會。
她覺得很有道理。
便聽了林老夫人的指路,去了警局,但警局的人說宋辭在醫院。
所以她又來了醫院。
卻沒想到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宋辭一向冷靜自持,即便和她在一起多年,也從未逾越過。
這是她第一次在宋辭的臉上看到如此動情的神色。
那麼陌生,又那麼鮮活。
金喻然真切地感受到了宋辭嘴裡說的那句覆水難收是什麼意思。
可她和宋辭在一起的日子,是她最開心的日子。
叫她如何放下?
「金小姐?」
周姨詫異的聲音響起,驚動了房中的宋辭。
金喻然立即抬手擦掉眼淚。
剛好,宋辭開門出來:「你怎麼來了?」
冷淡的語氣,讓金喻然渾身一震,彷彿她是個不熟悉的陌生人一樣。
金喻然尷尬道:「我想找你談談,順便過來看看如枳。」
聞言,周姨識趣地走到門口。
「少爺,你們聊,我進去守著如枳就行了。」
宋辭頷首。
周姨走進病房順便帶上了門。
宋辭則走到了旁邊沒人的地方,抬手看了看手錶。
「十分鐘,談吧。」
程英還在審問顧濤,他不怎麼放心,打算過去盯著。
金喻然看著宋辭公事公辦的態度,如墜冰窟。
精緻的妝容在她的臉上彷彿變成了一張面具,卻依舊無法掩藏眼底的蒼白。
「宋辭,你真的放得下我們的過去嗎?那時候,就連你媽媽都很看好我們不是嗎?甚至還催著你早點把我定下來。」
金喻然不想就這麼和宋辭走著走著散了,所以她不得已連宋辭的母親都請了出來。
宋辭聞言,眸色更冷了,慍怒之色呼之欲出。
「原來你還記得我媽,她對你那麼好,為什麼在你心裡卻比不上一場讓你出風頭的宴會?我和我媽在你這裡到底算什麼?」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金喻然臉色蒼白搖頭,「我只是不想你沉溺過去的事情而已,我們難道不應該往前看嗎?」
「金喻然,做人不能只念著對自己好的事情,你希望我忘記過去,卻要我記著和你過去的一切,可能嗎?」宋辭冷冷道。
金喻然身形一頓,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這是,宋辭第一次如此咄咄逼人地質問她。
她紅了眼眶,伸出手去拉宋辭的手,哽咽道:「宋辭,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好,你別生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