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正色說:“列位,苟參來自函谷關東窮鄉僻壤之地,就是被天子徵為縣令,也不過幾個月光陰,所以還真是不懂這個待詔金馬門的含義。”
“還有,剛才衛士令說的待詔公車又是個什麼職位?還請大家不吝賜教,苟參,多謝了。”
苟參對著屋裡的眾人抱拳施禮,朱博就撇嘴:“嘿!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們聽聽,什麼是‘被天子徵為縣令,也不過幾個月光陰’,你簡直就是坐著駟車快馬加鞭的在升官啊,還不滿意?”
張猛就皺眉說朱博:“你倒是個會打岔的,我剛才原本就要給苟參解釋何謂金馬門待詔,你卻搗亂。”
“真是多嘴。”
張猛和苟參雖然不熟悉,可是和朱博幾個卻總是在一起,幾人年紀相仿,趣味相投,所以說話也隨便。
朱博聽到張猛埋怨自己,就聳聳肩不吭聲,楊惲就說:“黃門郎只管說,朱博再插話,我們罰他喝酒就是了。”
朱博聽了先斟酒一盅,自己喝了才說:“不是我多嘴啊,大家都評評理,按說天子徵召德才兼備之士做官,哪個人不是博學淵識而名動一方的,你這個苟參從侍曹直接做了縣令不說,不到半年如今又從你說的窮鄉僻壤之地到了長安,自己還說不懂待詔金馬門的含義是什麼,可不是裝糊塗又是什麼?”
馮野王聽了沉聲說:“文遠兄說的看似有理,其實差矣。”
“人都說術業有專攻,聞道有先後,做侍曹而擢為縣令,那是天子的恩典,對於縣令在穎水的作為,野王我也略有所聞,不懂的什麼是待詔,什麼是公車待詔,金馬門待詔,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曾經野王自身就鬧過一件尷尬事情,今天都是知己,說出來也不怕各位笑——當時我為太子中庶子時,被告知在魯班門等候詔令,然而我卻不知這個魯班門究竟在未央宮的哪個地方,稀裡糊塗的,後來才被如今的河南太守嚴延年告知說,魯班門就是金馬門。”
“所以,縣令如今對長安情況不熟,對有些稱謂不懂,也不是什麼‘糊塗’。”
能夠自揭己短的侃侃而談,可見馮野王是一心想和眾人交好的,苟參聽到馮野王為自己解釋,就對著馮野王直腰鞠躬,馮野王微笑著回禮,朱博也嘴角輕輕笑了笑,就被楊惲看到了。
楊惲心說,這個朱博真是有意思,明明是在幫著苟參說話,卻總是像話裡帶著刺一樣。
這時楊譚忽然說:“今日天子不是下詔,將河南嚴延年的太守職位革去了嗎?”
“啊!”
苟參一驚,怔怔的看著楊譚,楊譚點頭說:“真的啊,不信待詔問甘太守和衛士令就行。”
朱博知道嚴延年贈給苟參一名侍女的事情,就沒吭聲,甘延壽沉聲說:“今天,天子一共下了十道詔令。”
“什麼?”苟參心裡再次的吃驚了,甘延壽說:“其實加上給你的那一道詔令,就是十一道了。”
“哦,請太守言明。”
第 151 章 十一道詔令(二)
苟參對甘延壽的稱呼已經成為了太守,而不是期門郎。
甘延壽看苟參關心,就說:“這些詔令為:一,京兆尹申不同,無稽,才難致用,免為庶人。”
“二,河南郡太守嚴延年,不道,革去太守職位,交廷尉詳查。”
“三,潁川郡太守黃霸,恣識大體,德厚人寬,為御史大夫。”
“四,潁川郡府丞許浩明為潁川郡太守。”
“五,膠東國丞相張敞為京兆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