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的目光在那位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身上停頓了兩息,便轉到了那幾位立鼎境初期的修士身上,被周越盯著的那幾人頓時不自然地冷哼了一聲,看樣子他們也不會因為周越的修為較低而輕敵。
立鼎境初期的劍修一共有二十二人,周越的目光掃到何處,何處的修士便緊張起來,唯獨有一位劍修仍然淡定地飲酒,他身披蓑衣頭帶斗笠,看上去對周越的選擇漠不關心。
周越見狀眼前一亮,就是你了!
他一指那位正在飲酒的修士,朝著老者行了一禮道:“前輩,我選這位道友。”
老者也不回話,只是一揮手,數道霞光頓時朝著周越和那位修士罩去,兩人瞬間消失在小樓之中,只留下半杯散發著餘熱的美酒。
周越眼前閃過一道光芒,這才回過神來,他立刻放出神識向著四周探去,試著在和那位劍修交手之前探明環境,他的腳下是一片荒涼的土地,沒有草木、沒有河流,只有無窮無盡的殘劍,豎立在大地之上,看上去似乎是劍傷谷的某處。
“錚!”
一聲劍鳴從遠方響起,周越挑選的對手沒有用藏鋒試探,直接用劍氣暴露出了自己的位置,看起來對自己的修為十分自信。
周越沒有和對方硬碰硬的打算,古修士和劍修硬碰硬那是愚蠢,和比自己修為高的劍修硬碰硬那叫愚不可及,所以周越想都沒想直接發動了霧行術,將自己的身體隱藏起來,足尖一點朝著那劍修所在的方位疾馳而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遙遠,不過兩盞茶的時間周越便趕到了蓑衣劍修所在的位置,此時那劍修盤膝而坐,一把雕刻著飛鷹的利劍拄在地上,他的氣息彷彿和附近的劍林融為一體,浩浩蕩蕩有如天河倒卷。
周越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他選擇這劍修的原因之一就是此人是唯一一個水屬修士,就算劍修對於屬性的依賴不大,周越也可以憑藉應龍的蓄水能力對此人的攻擊進行削弱。
“出來。”
蓑衣劍修睜開了雙眼,輕描淡寫地說道:“再不出手你就沒有機會了。”
周越撇了撇嘴,這種話偏偏凝氣境的新人還行,他是不會被簡單的幾句裝神弄鬼的話語詐出去的,於是周越便順手在身邊扔了一個淨土法術,等著看那蓑衣劍修接下來的反應。
蓑衣劍修神色不變,一絲尷尬地意思都沒有,就這麼老神在在地端坐在劍林中央,雙目微閉,彷彿睡著了一般。
周越瞥了一眼那蓑衣劍修的周身大穴,發現蓑衣劍修竟然真的不設防,不知是藐視周越的修為,還是想要透過這種方法將他引出。
實際上,偷襲最好的時機是目標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像現在這樣的一對一決鬥,周越從一開始就失了先機,無論他先出手還是先被那蓑衣劍修抓出來都輸了一場,因為對手已經有了戒備。
“錚!”
恍惚間,一聲劍鳴響起,一道劍氣幾乎毫無徵兆地從蓑衣劍修身上橫掃而出,剎那間便覆蓋了蓑衣劍修身邊十丈的區域,周越見狀心中一動,提起真氣向著蓑衣劍修緩緩飛去。
即使已經先輸一場,周越也不想輸得太慘!
蓑衣劍修剛剛試探過附近的空間,正是最為鬆懈的時候,但周越還是沒有急著向前衝去,而是停在了距離劍修二十丈的位置。
“嗤!”
果不其然,那蓑衣劍修只隔了兩息便再次發動了劍氣橫掃,這一次橫掃的範圍擴大到了十四丈左右,周越不由得暗罵那蓑衣劍修陰險,如果他剛才按照一般修士的習慣衝上去偷襲此時已經著了道。
這一次周越不再等待,霧冰雨驟然運轉到極致,他的身體彷彿化作了一支悄無聲息的毒箭,正對著那蓑衣劍修的眉心!
蓑衣劍修雙眼中光芒爆閃,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