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家目下能做主的,也就玉參差,她聞言立刻著手安排,甚至預備聯絡各地風騎,在沿途保駕護航。
緊要關頭,晁晨和公羊月不通岐黃,幫不上忙,自不敢擾,雙鯉也跟著縮在兩人腳邊,悻悻道:「怎麼去送個人,回來就中毒了?我瞧也不是被蛇蟲鼠蟻叮咬,怪哉,怪哉!」
「是啊,怎麼會中毒呢?」
公羊月冷笑一聲,與晁晨對視,話不必說,人心裡已明白,陳韶與人無怨,最大的可能是,折花居士身份走漏,有人不想他開口。
晁晨揮袖:「走,先去守著。」
這時候,打門外傳來一聲高呼,竟是陳家的那位管家親來,倆門房見是朝臣府內人,去攔時心有畏懼,三個人便半推半就擠了進來。管家一眼認出人,忙擺手喊:「二位公子,我家老爺可在否?」
「在,在是在,可是……」晁晨面露難色。
公羊月搶先替他說話:「他同拏雲臺的玉夫人正在廳內議事,一時半會脫不開身,你若有要事,我們替你傳達。」
管家猶豫片刻,轉動眼珠子思索時餘光瞥見雙鯉,先挑了個不重要的事情說:「姑娘原來在這兒,有人拿著這錦盒同此白羽,送到了陳家。」
「什麼?」
雙鯉沒料到自己還有禮可收,當即捧來拆開,只見偌大的盒子裡只壓著一張燙金帖子,上頭落了個箜篌標誌——
這分明是帝師閣師氏的族徽,相傳黃帝樂師師延死後,他的後裔隱世,為紀念這位老祖宗,便堪輿福天寶地,仿其生前所居箜篌城大興土木,便成帝師閣前身。雖後來師氏多有變數,但這族徽卻經千年保留下來。
雙鯉心跳如雷,抖著手將帖子揭開,上頭著墨乃是一邀請函,請聞達翁於來年初夏,前往帝師閣參加雲門祭祀。
「我的天老爺!」
雙鯉激動連呼,根本沒有細想帖子為何會託陳家之手送來,也沒想過為什麼送給聞達翁的帖子精準的到了她的手上,她滿心滿眼裡只有一件事——來年便能見到師昂閣主,而且不需偷摸,光明正大就能上有瓊京。
約莫是太過囂張,連對她私物不甚感興趣的公羊月也忍不住多瞧看兩眼,見那眼神猜疑,雙鯉忙解釋是師門給的,還隨口將「聞達翁」誇讚兩句,方才打消他疑惑。
此時,陳家管家打了個岔,向三人拱手行禮,客氣道:「還要勞煩幾位轉告我家老爺,不久前有人去府中找過他,不過聽說他不在後,只問了聲去處便離去,喊都喊不住。小的後來尋思,怕人對江南不熟尋不過來又懷急事,所以來一趟問問,先行確認。」
晁晨答他:「近日確實無人來找陳博士,這樣,你先回去,陳博士若有交代,自會找人告知於你……」
他話音方一落,兩個在大門前灑掃的小廝跑進來,一邊跑一邊喊,說是外頭來了一老一小,有東西遞交陳韶。
公羊月把信件截下,問其特徵,只道是個手拿釣竿魚簍的老翁,牽著個戴破虎頭帽的小孩。那管家一聽,當即拍手稱「就是他倆」,而後幾人攆出去,可人早離開,沿山道半個影子也沒有。
待打發了那管家,公羊月在階前停留片刻,忽然抓了個小廝來問:「他們方才是否就站在這兒?「
他指了一處,小廝連連點頭。
這些天接連山莊接連出事,往昔門前的掃整無人來做,積攢的落葉足有兩層厚,可眼前這方寸地卻乾淨不染,而葉片都壘到了後方一丈內不等處,可見來人絕非普通釣叟,內功著實渾厚。
「釣魚翁……」晁晨默唸一聲,猛然反應過來,「那個玉帶鉤上的人,文武三公之一,『滄浪釣』屠三隱!」
不待他說完,公羊月已將信拆封——
「文鵠小友,不日屠某將北上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