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72頁

晁晨指甲往手心掐了一把:「你帶路, 我親自去!」

不只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更重要的是, 如果玉參差是因為那封信被盯上,那麼她死前一定會想法子給自己留下線索。

蘇無霍然起身, 跟著追去,晁晨止步,目光不善地瞧著他。後者並不驚慌,而是替他攏了一件薄衫:「君上大病初癒,要照顧好自己,我就不去了,老曹,你陪跑一趟,切記,一定要保證君上的安危。」

闞如絞了絞乾花瓣,碎唸叨一句:「居士是想坐鎮拏雲臺吧,帝師閣的事我聽說了,外頭那些汙言穢語聽不得,不過,卻給了我們警醒,既不是我們動手,那定然是別國刺客,這樣的高手還是小心防著好。」

「我懂了,混淆視聽,讓他們以為東武君還在拏雲臺!」裴拒霜拍拍胸脯,「好,我去日夜守著,敢來就把腦袋擰下來。」

晁晨聽著話,人沒動。

蘇無順手替他繫了個盤長結,還用手展了展,漫不經心道:「君上是想讓我同去麼?」他向前傾了傾,以玩笑般的口吻低聲道,「你看見我,可並不開心呢。」

「我走了。」

晁晨霍然轉身,手指按在那個結上,本欲拆散,將外袍甩脫,可當著那麼多人面,他忍下,和曹始音牽馬,喚上風騎護衛,跟隨領路的阿肆下山。

頓丘附近的樹確實倒了很多,粗壯的都被人拾走,只留下幾個光禿禿的樁子,低矮的灌木和輕薄的草皮就沒那麼幸運,被長風翻起後,尷尬的攤在官道旁,毫無用處。晁晨撥開雜草,阿肆往前一指:「就在這裡。」

林子後跑出幾個人,都是留下來繼續搜尋的風騎。

「怎麼樣?」

「君上,方圓十里都搜過,沒有人,不過,有打鬥的痕跡。」

血跡都被暴風雨洗去,唯一留下的衣帶結成了唯一的線索,以其為心畫圓搜尋,東南方向有一方山崖,崖頂鋪滿褐石,沙土被吹散後留不下腳印,但卻顯露出道道裂痕,玉參差用雙鐧,鐧口粗平,裂口應該較寬,而這些駁雜斷紋中,有得卻細薄扁窄。

曹始音背對山外,雙手比劃:「玉夫人背向而戰,和她動手的人,使的是劍。「

「劍?」

「對,劍!」

晁晨走到崖邊,低頭下望:「下頭有找過麼?」

風騎回稟:「找過,不過下頭是個泥潭,爛泥軟,就算有屍體也浮不起來,活人更不敢潛進去搜。」

聯想到「誅殺逆賊」的那封信,晁晨緊抓袖口,恨不得拔刀殺回去,只是,眼下仍有兩處疑點,一為時間,二為兇手。

時間合不上可以解釋人被抓未死,臺城那邊,但凡有點準備,根本不怕找不到人串供。

至於兇手,玉參差的武功不差,要活捉要滅口至少得是一流高手,蘇無用扇不用劍,拏雲臺中劍法最好的就是曹始音。

「那裡,好像掛著什麼東西!」

晁晨本想喚他舞兩手復刻劍痕,但曹始音已大呼一聲,從風騎手中奪下繩索,往腰間一纏,攀著岩石下放。放到探頭的崖花前,他警惕的用劍一挑,那物什呼啦飛向崖口,晁晨伸手一把抓住——

那是一隻金色的鏤空球。

曹始音往上攀,斜地裡忽然殺出一柄劍,他忙以軟劍相纏,兩人貼著巖壁,瞬時纏鬥在一起。

那劍法凌厲,曹始音不敵,只得大呼:「君上,快走!」

會不會是蘇無演戲,要試探自己?

晁晨按住刀柄,轉頭就跑,那人先力挫纏風劍,而後掃蕩風騎,奪馬來追。晁晨示弱,揮鞭朝拏雲臺方向趕,那人果然沒有懷疑,馳馬急追,只要暫時擺脫曹始音,自己就能拔刀動手,如果能捉活的,也許還能拿到關鍵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