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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杏城在長安以北,若想下到蜀中,需得從慶陽往隴南走西蜀,殘兵若是竊逃,還不若往北過峪嶺逃入代國更為便捷。

公羊月懶得與他爭辯,只說叫他自己留心,便逕自回房。

夏侯真覺得他也是關心,便也留意著,只是,他再見到那夥人時,無論怎麼試,人家身上切實沒帶著什麼吊腦殼的鉤子。

事實上,那晚公羊月走後,醉酒人盤出鉤子後便為那殘血驚醒,他們確實是魏揭飛手下,逃亡時丟了兜鍪甲冑,但那些個大鉤卻留了下來,想著山裡野獸多,或可防身,但眼下入蜀,再帶著很是不妥,只怕會誤了大事。

於是,他們連夜,把東西給扔進了殺豬屠夫家的後院,留給人掛肉。

夏侯真回來時,笑得是春風滿面,直言是他多想。這不說還好,一提,公羊月更覺得古怪,當年,他也算是於戰亂中死裡逃生,或許比修身讀書鍛劍比不過夏侯真,但那種臨危的直覺,卻尤為敏銳。

「不行,你現在跟我去找他們。」

「找他們做甚麼?對質?」夏侯真心軟,面露猶疑,「要是人家奉公守紀,如此興師問罪,豈不是難堪?」

公羊月蹙眉:「你是不是忘記我們來此的目的?」

夏侯解釋:「當然沒有,不過也不能確定,這些人與擾民傳聞中的是同一撥,畢竟照先前的說法是在東山,而現下人卻在北城外頭。」

「那便守株待兔。」

公羊月知道他瞻前顧後的原因,也不強求,只拉著人偷偷跟著,等人原形畢露。沒兩天,果然叫逮住他們作奸犯科,攪弄出些雞鳴狗盜的事情。夏侯真自是不忿,出頭將人狠狠揍了一頓。

那些人也是奸獪滑頭,見不是對手,便抱頭痛呼告饒。

夏侯亮出劍谷身份,訓誡一通,公羊月看在眼裡,覺得這幾人面相不善,眼中躲閃,不似誠心,便想進言,乾脆滅個乾淨。

那幾個兵痞不是傻子,曉得哪個好糊弄哪個手腕鐵,當即雙膝一軟,磕頭求饒,痛哭流涕說他們將軍趁秦國天王姚萇壽宴,舉兵反秦,可惜吃了敗仗,可憐他們這些跑腿的,遭了無妄之罪,從那麼遠逃到蜀中,本以為此乃天府之地,必是人人心誠善美,能勉強混口飯吃,哪知一路窮困,還沒謀得出路,卻先要餓死街頭,無奈之下才做了錯事。

夏侯真哪裡見過這種架勢,自然是人說人信,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的事江湖常有,看他們也是無奈之舉,有心向善,便說能做個牽線人,幫他們往城中安置。

這麼分明是唱大戲,當面一套背地一套,可偏就夏侯那個傻子信,公羊月被氣得一口老血憋在胸膛。

見使眼色無用,他將人不客氣拽過去:「不行!」

「什麼不行?」夏侯真還跟蒙在鼓裡似的。

「我是說,這些個人有問題,」公羊月也不同他廢話,手擬作刀一拉,「必須斬草除根,不然恐留禍患。」

「阿月,你說笑吧?」夏侯真被他眼神唬了一跳,緊張兮兮道,「你現在才比較像禍患,我是說,你不要把人想得那麼壞,改邪歸正,棄惡從善都是好事,為什麼不能給個機會?就像當初的你……」

公羊月臉色大變。

自知失言,夏侯真一抿嘴巴,忙解釋道:「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公羊月也知他無心,心有置氣,不自覺脫口:「你把我和他們比?好,反正今日我話撂這兒,這些人不能留!」

看人如此強硬,夏侯真知道他臭脾氣,硬得不行只能來軟的,與他好好說:「所謂鐵證如山,總不能一兩句話斷人生死,總得有個道理,如果你不能說服我,那麼這事就這麼定,不論怎樣,我還是你師兄。」

「不能這麼定!」

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