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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頁

她這麼一說,拓跋香反倒擔憂起來,左右又不見公羊啟,登時是手腳發軟,心裡發毛:「可是……」

「小心!」

風如練抓住她的手,努力扯出一個安撫的微笑。

拓跋香為之一震,如獲神力,心中升起莫大的勇氣,將彎刀一握,咬牙向另一頭的小樹林摸過去,走之前,她望著風如練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們草原兒女,恩怨分明,你們救過我兩次,我不會撇下你們,放心,我就算拼命,也會保你們母子平安!」

草場上泥土淺薄,蓄水不足,樹木生長並不高大,尤其是成片的林中,很難見到環抱粗的壯碩枝幹,多是單手一握般粗細的枝條。

拓跋香取出隨身攜帶的鳴鏑,抓了一把最細的沙土,將彈射的機竅堵住,卻不堵死,而是彎刀鑿開一個小洞。賀蘭部的人此刻與她背向,趁此機會,她將鳴鏑綁在一棵韌性最好的胡楊木尖端,用力下彎,朝另一個方向彈射。

等捆綁並不緊緻的鳴鏑飛出後,她向前一撲在地,紋絲不動。

逆風而馳,細沙從孔洞中流出,衝上雲霄,賀蘭部的人聽見響動,反向去追,漸漸走遠。拓跋香鬆了口氣,這才爬起身,轉頭往回趕。

還沒趕至,卻在半路上撞見渾身浴血,殺出重圍的公羊啟。

「那些都是什麼人?」

「拓跋香,如練呢?」

兩人異口同聲,事有輕重緩急,還是拓跋香先答他,引著人去:「跟我來!」

背風的坡下,風如練撕開衣物做成擰結叼在嘴裡,不敢發出聲音,陣痛襲來,雙手指甲掐爛掌心。

「風姊姊!」

拓跋香撲上前,將人一把抱住,可摸到的濕潤卻不是淋漓大汗,而是粘稠的鮮血,她整個人頓時不住發抖。

怎麼辦?

瞧她面如姜色,像是進氣多出氣少,要是暈厥過去……拓跋香手腳冰涼,不敢想像。這時,公羊啟緊隨其後,顧不得避諱,奔過去握住風如練的手,不管是護住心脈也好,還是給予氣力也罷,總之不停往她體內輸送內力。

「你站著做甚?」

拓跋香快哭出聲:「我沒生過孩子,也不會接生!」

公羊啟默了一瞬,翻手推搡一把,將她推出去,冷聲道:「你走,趁現在趕快走!既然幫不上忙,就不要礙手礙腳!」

「什麼?」

拓跋香嚇傻了眼。

公羊啟本質斯文,此刻也顧不得風度,沖她大吼:「走啊!」

拓跋香眼淚一湧,提起彎刀掉頭就走,心裡委屈不已,她沒生過孩子幫不上忙,這能怪她嗎?

就這麼怒氣沖沖跑了一陣,她忽然打了個激靈——

就那河邊一個普通部落,就算都是些晉國流民,也不該有什麼深仇大恨,以至於能引來屠村大禍,而賀蘭部的人顯然不是一路,那麼那些黑衣人定是衝著公羊啟和風如練而來,他們並非是嫌她礙事,只是不想她捲入殺身之禍!

想到這兒,她重重握拳,提刀向著黑衣人攢動的方向而去,生孩子她是幫不了,但打架殺人,她可不怕!

而另一邊,公羊啟攙著風如練胳膊,想將她扶走,卻被後者抹開手臂:「啟哥,你不該這麼說,剛才若沒有拓跋姑娘,我早死了。」

「她不是嚷著報恩麼,就當前後相抵。」公羊啟狠下心。

風如練定定望著他的眼睛,長嘆一聲:「我能看得出來,她對你……啊!啊!」見她疼痛難忍,公羊啟忙將手掌遞過去,給她握住,風如練緊咬牙關忍著痛,紅著眼,努力開口,「你聽著,若你想要在代國站穩腳跟,重新積聚力量,想迷惑敵人殺他們個措手不及,這是最好的機會,全天下,沒有一個人會懷疑!」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