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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月眼尖, 一眼將那青色的影子給捉住, 調侃道:「晁晨,這還沒入冬呢, 你怎就開始冰嬉嘍?」

晁晨不得躲藏, 只能走了出來。

今日公羊月心情大好,上去就勾住他的肩, 把人往正堂帶:「走,請你吃鴨。」正把街邊攤販手裡買來的滷味交託婢女往後廚裝盤的拓跋香聞聲, 也跟著幫腔,「小晁,來,一塊嘗嘗去,沒那俗規矩,不必拘禮。」

晁晨莫名奇妙上了團墊。

剛坐下來,公羊月一腳把食案踢開,兩條並成一張。拓跋香往左首一落座,晁晨當即要起,卻被公羊月強行摁了回去,後者也不講主客座次,貼著他右手坐下來,離得略有些近,幾乎是膝蓋碰膝蓋,攪弄得他是如坐針氈。

好在公羊月只是吃酒,在母親面前沒什麼怪動作,晁晨鬆了口氣,這才舉杯去接拓跋香的問話,漸漸冷靜下來。

公羊月眯著眼看,果然,陪侍酒席,客座閒談這種事,還是晁晨比較拿手。今日就出門這一陣,拓跋香刨根問底,他都快把這一年的話講完。

一時間,屋中是燈燭搖曳人情滿,拓跋香不由感嘆一聲:「這樣才像一家人。」

公羊月支著下巴,醉眼迷離中望向晁晨的背影,嘴上也化開笑意綿綿,輕哼著應道:「是,一家人。」

雙鯉約莫生了只狗鼻子,嗅著味兒過來,乍一眼只看見公羊月,因而忿忿不平地喊上:「老月,好啊!有好吃的不叫上我!」

待看清拓跋香亦在座,她舌頭打了個結,趕緊閉口。

拓跋香招她貼身來,公羊月被擾了雅興,與她嗆道:「你睡得跟個死豬樣,」看小丫頭擠眉弄眼垮臉色,他又將備在空盤裡的鴨肉推了過去,「這裡,給你留的。」

「這還差不多。」雙鯉嘟囔一聲,上手抓來咬。

「老鳳凰呢?」

「跟塞外一個赤腳大夫研學土方子呢,說什麼醫術無國界。」雙鯉似想起正事,放下鴨腿,把油嘴一抹,對著拓跋香也學人拱手施禮:「老……崔大夫叫我同公主殿下致謝。」

拓跋香笑起來,又給她碗裡夾了許多菜。

這時,門房來報,說是府外有人求見,還請公主移步。見無帖子,又無名姓,拓跋香心生疑惑,但仍隨他前去,雙鯉吃得肚腹滾滾,想著消食,也跟去看看。

公羊月在地上撐了一把,腿腳微麻,晁晨下意識抬手,攙了一把。公羊月忽地前傾,按著晁晨左肩半跪下來,將手中的杯子往前送,送到他唇邊,青瓷叩在皓齒上,發出一聲輕微的脆聲,碰得他心也如酒水,點開漣漪。

晁晨斜眼看去,瞧他一副「你不喝不給我面子」的表情,下巴一收,低頭飲盡。公羊月笑著,把酒杯隨手一擲,伸手入懷,取來一把骨刀,扔給晁晨,朗聲道:「送你的!」

「這是……」晁晨捧來,仔細一瞧,「昨晚的狼牙?」

「日間帶在身上,坊市裡遇見手藝人,便借來工具,趁吃茶看戲時磋磨的,如何?」公羊月頗有些自得。

晁晨心裡有些蕩漾:「給我的?」

「哼,哪那麼多話!」見他沒捧哏,又不接茬,還傻愣愣地明知故問,公羊月氣得咬牙,伸手奪來,將上頭串著的織繩分開,繞到人後方,給掛在脖子上,「你那匕首不是斷了麼,補上!」

小刀匕首不是藏在袖中,便是別在腰間,哪有人掛脖子上,實在土氣。晁晨黑臉,哭笑不得,忙伸手去摘。

「不許摘!」公羊月酒勁上頭,兇狠地按住他的手。

「我的小侯爺,在下發誓隨身帶著,只不過換個地方。」晁晨輕嘆。

公羊月卻仍舊不放,手指在案上點了點,似醉非醉,似笑非笑:「你以為早間我在同你說笑麼?」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