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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如嫣情知求父親這條路也行不通,神色黯然,說道:「明日便是毓麟之禮,夜裡只怕不能消停,我還是回內府去。」

邵海棠起身立起,說道:「巫青衣是去是留,你為何如此上心?」

邵如嫣微微一笑,略有些悽惻,邵海棠看了,心裡一驚,卻不知她在何處受了委屈。

邵如嫣說道:「爹爹對娘親用情甚深,卻為何依舊將女人看成一種物什?」

邵海棠怔在那裡,直至邵如嫣離去也未回過神來。待聽到堂前腳步響,邵海棠才從沉思驚醒,抬頭望去,卻見曹散神色匆忙的跟在家將的後面走進堂來。

邵海棠見曹散的眸子隱有一絲慌亂,問道:「發生何事?」

「秦鍾樹擺脫了靖安司的眼線,不知所蹤。大人不在府裡,特來請邵大人拿主意。」

邵海棠霍然立起,驚愕叫道:「什麼?你怎能讓他脫逃了?」手指支頂額際,語氣稍緩,「也怨不得你,秦鍾樹若沒有這分能耐,也不會讓我們這麼緊張。靖安司速遣人手收尋,尋著即擊斃,莫要在歸途中再生是非。」

曹散微微一怔,說道:「大人那邊……」

邵海棠厲聲說道:「汝愚未有明確指示,自然是循章行事。」

曹散斂首告退,剛走出門外,又讓邵海棠叫住:「你去尋屠文雍,讓司聞曹簽發追殺令。」語氣緩了緩,說道,「派人知會寇子蟾一聲。」

靖安司職許可權於江寧境內,欲越境追殺需司聞曹簽發追殺令才行。邵海棠儼然是將秦鍾樹作為江寧的叛臣處置。曹散稍稍一頓,應了一聲,頭也未回便徑直離去。

邵海棠喚來家將,嘆道:「今夜終不能安寧,備車,去青鳳府候著吧。」

臨到青鳳府,得知徐汝愚尚未返回,只見魏禺與樊文龍、趙景雲等人也在堂上相候,樊文龍將袁隆義出城之事細細稟報。邵海棠心裡惦記著秦鍾樹之事,心知秦鍾樹若附南平,將是江寧大患,心裡忽的起了一念,欲尋邵如嫣問事,卻被告之邵如嫣離開家並未直接返回內府,車駕也不知所蹤。

第十二章 鄉歸何處

元遜席地而坐,左手握卷,右手指點在書上,目光卻落在書捲上方的空處,怔怔然不知所思。弦月西斜,月輝披肩,從窗外望進去,元遜雙肩微聳、脊背繃直,微微喘著氣,似乎被自己心中的念頭嚇住。

似有一聲極輕微的嘆息聲在耳際撥出,元遜擰頭望去,只見庭院裡滿溢的月華如水,不見人蹤,凝神聽去,傳來門外守值軍士的哈欠聲,江寧派來護衛驛館的軍士稀鬆平常得很。

徐汝愚身為江寧之主,江寧事事便烙著徐汝愚痕跡,不論目睹江寧的細狀,還是細辨往事的細枝末節,都能看出徐汝愚是一個收斂而小心謹慎的人。

元遜目光移向東閣的方向,驛館建築多為複式雙層結構,每一進院落都有高聳粉白青瓦蓋簷的坊牆相隔,形成相對獨立的空間,惟有東閣三層突兀而出,三層的飛簷壓著坊牆,但是閣中的情形卻讓高聳的坊牆擋住。

元遜躍出窗外,猿身上了屋頂,身形隱在樹影之中,幾個縱躍,便悄無聲息的立到高聳的坊牆之上,始能看清這片驛館建築群的全域性,淡淡月輝落在鱗次櫛比的屋頂上,像是下了一層白霜,青瓦屋簷一層層向遠處展開,就是起伏不定的波濤,隱約其中的燈火就像粼粼波光。

元遜無心賞景,瞅準東閣二層的飛簷,提息縱去,像鳥翔空中,一道巨大的淡淡影子掠過庭院如霜的地面,及簷之際,元遜左腳踏出,如履平地的踏實飛簷之上,右腳將收,腳心之下卻生出奇異氣旋,氣旋里釋出無數道丹勁縛著右足向下撕扯。元遜心裡一驚,不知梅映雪身藏何處,自忖無法在右足被縛神勁纏住的情況還有餘力應付梅映雪的偷襲,沉息墜地,雙掌護在胸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