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更多地像是一份紀念品,說來並沒有任何意義。
但,又確實讓我的人生從此有了不同。像鍾青承諾的那樣,他讓我有了新的落點。對著那份類似遺囑的檔案,我遲遲不能下筆。
「我暫時還沒辦法改口。」我對鍾青說。內心裡我其實是不想要這份約束的,不合則散,屬於一種定律。但我知道照實說只會讓鍾青傷心,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迂迴。我相信,他一定懂。
「沒有關係。我想大家都會很不習慣。」鍾青也跟著避重就輕。
好吧。到了現在,鍾青不願妥協的時候,我們都很難說服彼此。
落筆的那一瞬,我不由再次感嘆,「好瘋狂啊!」
鍾青用力攥緊我的手,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有點恍惚。
鍾青眨去眼角的濕意,嗓音低沉,「我知道說起來是我不識好歹,但和你在一起,我總是忍不住奢望更多。」
我可以感覺鍾青在用眼神描摹我的輪廓,他認真地說著:「我見識過明馥一的生活,密不透風,讓人窒息。我知道我沒有任性的權力,或許到很久以後,我才有表達的自由。我總說不希望你自在漂流,其實反過來也是一樣的。當我眼都不眨地說話做事,偶爾也會心驚。眠哥,因為有你,我才不至於迷失。」
「我知道你在盡最大可能,捍衛我的自由。只是,還是有點累啊!」
萬宇看似光鮮,實則連年虧損。不止是萬宇。這兩年,掙錢的影視專案成了少數。劇集的播出效果愈發難以預測,各種不穩定因素層出不窮,這也是各方趨於保守的一大原因。原來像明馥一這樣的大流量一個就能養活一家公司,但是大廈崩塌也只是一夕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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