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線中的大行家,跟蹤術是第一流的。
終於,他看到頑童牽著大漢,閃入村外側的一座菜園,便失去蹤跡。
在遠處偵伺了片刻,悄然溜走。
37
樹林、荒地、麥田,在這一帶遠離塵器的宮南原野中,顯得安詳靜謐,誰也不會想到血腥。
十匹健馬吃飽了草料,拴在樹林的一根粗繩上。不遠處,林緣站著臉上酒意已消的禹秋田。
卅二名道俗,正莊嚴地踏草而來。
走在前面的,是頗有神仙氣概的幽冥教主,但佩了劍,掛著乾坤袋,背領上插了一柄拂塵,一支杏黃三角旗。
八名中年道侶左右相伴,一個個怒形於色殺氣騰騰。
第二排,是猙獰高壯的八鬼。
八鬼重傷了兩個,但已經補足了。
第三排,是七名美麗的道姑。
最後一排,是八個鬼卒打紛的大漢,畫花臉,赤裸上身,腰圍虎皮,前後各拴了一隻大型虎皮革囊,手中是清一色的託天叉。
“哈哈哈……”相距還在百步外,禹秋田仰天狂笑,聲震九霄,遠在百步外仍感耳中轟鳴,腦門發炸。他在示威,表示他也善用聲音傷人。
所謂法術,基本材料不脫聲、光、道具、煙毒、神意控制等等範圍,每一種都可惑人、傷人、殺人、愚弄人,看誰神通廣大,看誰運用得恰當。
“好壯觀的陣容!”來人已接近至五十步內了:“八神仙、八鬼王、七仙姑、八鬼卒,全來了。幽冥教主,難怪你敢在一方稱雄,聲威卻震江湖,有這許多人替你謀財掠美女,委災令我這個混不出局面的小輩眼紅。也不能怪我激起雄心壯志,要取而代之!哈哈哈……”
在廿步左右列陣,無邊殺氣像浪濤般湧向禹秋田,卅二股神意形成強大的氣勢,要將他的心神壓崩壓潰,空間裡似乎流動著死亡的氣息。
八鬼卒在左右分立在外緣,八支託天叉高舉,不住左右晃動,八叉如一,叉柄中逸散出灰霧,愈散愈廣,綿綿不絕,似乎陽光正在漸漸失去熱力。
“孽障斗膽!”幽冥教主的鷹目中,放射出鬼火似的暗綠光芒,這才像一個神了,人的眼睛只能反光,而不可能發光,更不可能發綠光!
“哈哈哈……不鬥膽敢來嗎?我敢打賭,這卅年來我是第一個,能將你這妖道逼出來的人!”
“你其他的人呢?”
“到村子裡買醉啦!”
“就留你一個?”
“因為我是你唯一的勁敵,我希望你我能像英雄一樣公平決鬥。當然,能和平解決我也歡迎,只不過損失大些而已!”
他居然說和平解決反而損失大些?
“你已經嚴重地侮辱了貧道,狂妄地向貧道的權挑戰。”
“完全對,所以不可能和平解決,所以我註定了要宰你,所以我註定了要發財!”
“你有意和平解決?”
“當然,殺多了畢竟有傷天和。”
“說說看,你要什麼?”
“玄天絕劍祝堡主。八表狂生江人傑,簡單明瞭,要求合理。人交給我,我拍拍腿走路。”
“他們是貧道有效保護下的賓客。”
“那就沒有和平。”
“該死的孽障!你狂夠了!”
“狂者進取。我年輕,知道是非,明辨善惡,瞭解當為與不為。所以,我仗劍江湖,為弱小作不平鳴。所以,我千里迫兇,誓誅屠殺卅七名無辜旅客的兇手,不死不休。你,放馬過來!”
他字字鏗鏘,聲聲敲擊對方的腦門,豪情萬丈拔劍高舉,大踏步而出氣吞河嶽!
“要活的!”幽冥教主憤怒如狂,揮手怒吼。
一名法師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