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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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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間傳聞千般百種千奇百怪,哪種是真哪種是假誰也鬧不清楚,所以,哪種說法也別當真,千萬別當真,鬧鬼這事兒,自然也別當真。但不論如何,得給個說法呀,不然小工們心裡老懸著,不肯好好幹活呀。然後就由廖家老三出頭,給了個半遮半掩的說辭,算是闢謠吧,總之就是那麼個意思,好好幹,主家虧待不了咱們!

一轉眼,戲臺子初具雛形,其他都差不多了,該輪到藻井了,這可是重頭戲,整個戲臺子的收音聚響可都靠這東西呢!按著天子九間,王爺七間的規矩,把藻井先做好,待好日好時再整個楔上去。楔好了藻井,該廖秋離上了——往藻井上描畫樣,當然都得描些吉利畫,但這裡邊有規制,不能出圈,但也不能死板,說白了就是在圈圈裡描花樣,又要新奇又要不逾矩,不好搞啊!

廖秋離此時成了熟手畫匠,說得不謙虛一點兒,那是能工巧匠了,描一筆花鳥,嘖嘖!跟活的似的,看得人都不捨得轉眼珠子!然而這小子有個壞毛病,他幹活兒的時候愛哼兩句,不哼歌、不哼曲,他專門哼那不三不四的叫賣調子。

啥是叫賣調子呢?就這個——磨剪子嘞!鏘菜刀!或者這個——驢肉火燒,八個大子兒一個嘞!又或者是這個——蘿蔔賽梨,辣了換吶!還有這個——買咿!蒲簾子兒嘞!狗窩貓墊兒唻!最缺德的是這個——賣布唻!賣黑布唻!黑布黑過月黑風高哇!黑得賽過了屎殼郎啊!黑得氣死了張飛!

臭小子哼得滿像回事兒,調門該顫悠顫悠,該扯直扯直,經了那花了大功夫的藻井一收音一聚響,再放出來,聲兒穿過多少重院落,整個別院聽得真真兒的!

素常他唱也就唱了,他爹不管他,然而今兒這地界是誰家的?敢亂哼唱?!有幾個腦袋夠這麼哼唱的?嗯?

廖世襄急出一腦門子的汗,在藻井底下壓低了嗓音衝兒子喊:“快打住!”,剛喊了這麼一嗓子,他又不敢喊了,因這藻井收音聚響的效果太厲害,儘管他壓低了再壓低,那響動仍然挺嚇人。然後他衝兒子打手勢,讓他下來一趟。兒子下來了,當爹的把他拽下戲臺子,尋個僻靜地方好一頓教訓:“我說你唱啥不好!非唱這個!什麼狗窩貓墊!什麼月黑風高!還是什麼屎殼郎、什麼什麼氣死了張飛?!有點兒吉利的沒有啊?”。兒子挺無辜的眨了眨眼道:“我這不是試試音兒麼?又不是認真找晦氣。”。爹急死,嘴巴上又狠了點:“試音可以試點兒別的!比如說五福臨門!好年好景好運氣!夫妻和美子孫昌盛!再要唱那不三不四的叫賣調子,老子一準把你踢回去,另外換人!!”。兒子畫畫正上癮,只好答應先管住了嘴巴,暫且不哼這個了。可答應歸答應,嘴巴子要不聽腦子指揮,他也沒辦法!這不,他爹前腳走了沒多久,後腳這小子又唱上了。瞧這架勢,那是要把全帝京三百六十行的叫賣調子全來一遍哪!

叫賣調子哼到了第三天,出事兒了。

啥事兒?肅王來啦,這位霸王式的人物清清楚楚聽了倆耳朵叫賣調子,當時也沒說啥,就是對了對眉尖,然後讓管事的把廖世襄叫來,問他,是你兒子在唱?

廖世襄當時就驚出了一身冷汗,恭恭敬敬答道:是,是奴才的兒子在唱。

肅王慢條斯理的品完一盅茶,這才說話:唱的不賴。然後又對管事的說,去,把他叫來我瞧瞧。

廖世襄那汗出的呀!整面後背都滿了!正思量著該怎麼躲過這一劫,堂屋裡走出個小孩兒來。瞧那樣貌神氣,瞧那衣著打扮,這孩子十有八九是肅王與那小娘生的私孩子!

還真別說,爹俊娘漂亮,那生出來的孩子就是沒得說,真是頂尖的!瞅瞅那五官,瞅瞅那皮色,瞅瞅那身段!都形容不出來哪好,可就是好!

哪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