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極為厲害的人物。
女子輕輕伸出手,十指好似從來沒有沾過陽春水,觸碰在劍網塵絲上,如同暖融融的陽光觸碰到積雪,頃刻間冰消雪融,劍網塵絲紛紛斷落。
由始至終,季寥都沒察覺清楚對方如何破去劍網塵絲的。
血傘悄悄道:“主人,她好強。”
季寥心裡點了點頭,這是一個他沒把握可以應付的存在。
女子目光平靜的掃過季寥和金烏,隨著金色面具的人一起往季寥和金烏這邊靠近。
金色面具人先是對金烏微微欠身,又對季寥道:“山外來的朋友,只要你能和日魔大人能平息戰火,落日村將感激不盡。”
金烏冷哼一聲,卻好似給了金色面具人一個面子,沒有繼續放狠話,實際上它對季寥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季寥此時自然不會蠻橫不講理的幹下去,微笑道:“你便是落日村的首領,請問如何稱呼?”
金色面具人道:“我是落日村的祭司日照,我身邊的這位朋友跟你一樣也是在山外來的,她叫……”
女子插口道:“玉清。”
季寥卻不知道金色面具人在面具下的表情,微微有些訝異,但他沒有多話。
季寥便對玉清頷首致意,她絕對是一位厲害至極的修士,季寥除卻慕青之外,首次遇到給他如此深不可測感覺的女子。
不過比起慕青的喜怒難測,這位玉清似乎很是溫和淡然。甚至季寥都不自覺對她有一絲難言的親和感覺,只是仔細回味後,又有淡淡的排斥,但總體而言,卻是親近感更多一些。
“貧道木真子,見過兩位道友。”季寥隨即也自報道號。
落日村的祭司日照微微頷首,說道:“朋友是否願意罷手。”
如果只有日魔三足金烏一個,季寥肯定沒那麼好說話,現在多出兩個硬茬子,季寥自忖再糾纏下去,對自己有損無益,因此借坡下驢道:“我不過是和這位鳥兄切磋而已,現在看來,正好點到為止。”
“人類,你也很強,我不想跟你打了,還有就是,我不是鳥,你得叫我日魔大人。”金烏道。它其實也鬆了口氣,落日村的山民雖然信奉它,可是這個祭司日照卻是跟他平起平坐的存在,並不一定會幫他。
日照道:“這就好。”
他又靠近三足金烏耳邊,用一種季寥沒法察覺的方式跟金烏溝通。
過了一會,金烏不情不願的點頭。
季寥看到這個叫做日照的祭司用一柄匕首在金烏身上放出熾熱的鮮血,血色金黃,裝在一個玉瓶子裡。
隨後日照便將玉瓶子交給玉清。
季寥暗自詫異,他可知道這個金烏的脾氣可不是很好,這個日照灌了什麼迷湯,竟讓它放了一瓶子血出來。
雖然比起金烏龐大的體積,這一點血似乎不算什麼,但像畜牲一樣被放血畢竟是不算光彩的事。
他可不知道,那一瓶子血,卻是金烏的精血,它身上也並不多。放出這一小瓶,起碼要二十年才能養回來。
玉清收起瓶子,對日照輕聲致謝。
日照拱了拱手,隨後邀請季寥下去敘話。
很快降落在山峰上,日照一發話,那些山民便住手了。
季寥既然決定罷手,自然也把那個被他打出腦花的姑娘七月放了。這姑娘狠狠瞧了他一眼,然後回到山民中。也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麼藥,塗在姑娘的傷口上,很快姑娘的傷口就癒合起來,只是還能看到清晰的疤痕在,好在她秀髮如雲,稍稍打理一下,就將頭上的口子遮住。
這姑娘極美,比起玉清似也毫不遜色,身上更有一股野性,但氣質上著實差了玉清不少。
貓兒還是沒有醒過來,季寥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