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眼後,一向沉默寡言,不大喜歡開口,使人有幾分敬畏的感覺,現在忽然說了話,大家全肅靜下來,蘋兒也不敢再哭鬧了。
盛彥生接著道:“咱們俠義中人,寧可不智,不可無信,蘋姑娘既已答應歐陽玉嬌,理當等候她五天……”
蘋兒欣喜道:“對!還是盛大哥最公道。”
盛彥生又道:“不過,探查金蚯蚓宮也不容耽誤,咱們仍分三批上路,只須把順序掉換一下就行了,今天夜晚我和小龍先走,兩天之後,悟非悟果再動身,海兄弟和蘋姑娘殿後,儘可從容等候五天。”
海雲道:“可是——”
盛彥生擺擺手道:“你不必替我們擔心,有了這次經驗,我會加倍謹慎的,倒是你和蘋姑娘留在此等候,須防那枯禪和尚再起釁端。”
海雲點頭道:“這個我會當心,但咱們沿途所留聯絡暗記,最好改變一下,因為從前議定的暗記圖案,已經被外人知道了。”
於是,便將接獲無頭怪柬,以及前往白楊城赴援途中,迭次發現暗記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盛彥生聽完,卻欣然笑道:“這麼說來,那位朋友暗中尾隨咱們決不只一二天了,反正他並無敵意,咱們又何必瞞他。”
海雲道:“但咱們不知道他的身份,是敵是友,無從逆料,總以提防些為妙。”
盛彥生搖頭道:“提防不在沿途動向,而是在抵達阿爾金山以後,再說,彼暗我明,咱們縱然每天更換一次暗記符號,也是瞞不過他的。”
悟果道:“既然瞞不過他,何不索性跟他叫明,逼他現身出來,看看是什麼人物?”
盛彥生道:“不必如此,無論他是敵是友,只等尋到金蚯蚓宮,便可見分曉了。”
當天夜晚,盛彥生仍和小龍搭檔,扮成算命瞎子,繼續西行。
過了兩天,悟非和悟果也隨後動身,只留下海雲和蘋兒在隆德城中等候。
轉眼又過了兩天,歐陽玉嬌依舊影蹤杳然,訊息全無。海雲料定她不會來了,便催促蘋兒上路。
蘋兒不肯死心,說道:“約定是五天,要到今夜子夜時才整整五天,咱們再等一晚,如果今夜還不來,明天一早動身,才不算失約。”
海雲拿她無可奈何,只好聳聳肩頭,嘆道:“倘若兼程趕路,五天五夜足夠他們趕到阿爾金山了,可笑咱們還在這裡傻等。”
蘋兒卻道:“早晚也不差這一夜工夫,我猜他們準是被枯禪和尚絆住了,一時脫不開身。”
海雲苦笑道:“我猜他們早就和枯禪和尚趕往阿爾金山去啦!”
蘋兒道:“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一定要等到明天才走,你不願意等,儘管先走。”說完,賭氣自回房裡睡覺去了。
海雲無法,只得留下。
誰知事情竟大出他意料之外,第二天一清早,歐陽玉嬌突然匆匆趕到,隨行的還有“十二妖”中的淫尼九花師太。
蘋兒一見,喜出望外,忙問:“姊姊怎麼現在才來?”
歐陽玉嬌嘆道:“唉!別提了,這幾天真是把人快急瘋了,自從你們走後,枯禪和尚對我起了疑心,日夜派人監視著,簡直無計脫身,昨天晚上,咱們藉口患了婦人病,必須進城配藥,才連夜趕來相會。”
蘋兒道:“你們為什麼不跟他翻臉呢?”
歐陽玉嬌道:“枯禪和尚功力精湛,又有千山四煞相助,一旦翻臉,咱們決不是對手。”
蘋兒道:“這麼說,你們是不能到阿爾金山去了?”
歐陽玉嬌忙道:“去是一定要去的,我怕妹妹你們等得心急,特地偷偷跑來告訴一聲,只要再過幾天,寺中監視略鬆懈些,咱們就可以脫身趕來。”
目光四下一轉,忽又詫異地問道:“怎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