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回陛下手中。”
李念口中朗朗乾坤,似乎已將此話倒背如流。
如今說來,卻是頭頭是道,簡短數字,便把如此謹慎之事說出。
新王聽後,眼神偷偷看向劉勝。
但是此刻劉勝卻是猶如聽不見一般,於殿前假寐。
毫無反應。
新王見此倒是不由得緊張數分。
這劉勝的反應。
在這之前他想過會如何激烈,甚至暴怒,卻未曾想過會如此平靜。
“李卿家所言有理,如今南越已平,國應休生養息,歸國民一個國泰民安,豐衣足食,至於兵權之事,不知劉愛卿有何看法。”
只聽此言,劉勝不再假寐,睜開其如禿鷹般銳利雙眸,淡淡看向王座上之人。
緩緩說道。
“國泰民安?呵,豐衣足食?呵”
只見座上新王不解。
“劉愛卿,何故此言?有何寓意?”
劉勝站起,僅僅一簡單動作,卻讓人感覺猶如那千軍萬馬中的浴血戰神再次歸來。
“新王怕是打小深居王宮之中,不解世事,在當今天下,人們易子而食,賣身為奴只求半鬥糟糠,樹無根,澤無苔,就連那琥珀,也成為人間美食。”
新王聽罷,震驚不已。
“樹無根、澤無苔,琥珀竟成人間美食?”
只見劉勝難得陷入沉思。
“新王,你可知,戰場上何人最多?”
聽到此言,文武百官卻是一頭霧水。
其中一大學士何路站出來說道。
“戰場,不就是對陣之將兵最多?”
此答,乃在場眾人心中之答案。
何路此答,也正好應了座上新王之想法。
只見大家看向劉勝,想要看到他的窘迫與異樣。
可惜劉勝並無所謂的異樣,卻是露出極為失望之神色。
“一群朱門之徒,何曾瞭解真正的世間?”劉勝罵道。
只見他渾身顫抖,面目猙獰,對著朝堂滿朝文武咆哮。
“你們可知,戰場之上將兵屍體,最終去往何處?”
“往何處?”只見座上新王迫不及待地問道。
只見劉勝突感悲涼滄桑,躺在所持之座上,似在回憶起一些恐怖畫面。
“在戰場之上,最多的並非兩國對壘之軍兵,而是流民,數十,上百萬的流民啊。”想起那恐怖景象,劉勝的威嚴之勢卻是不再散發那血腥味極為厚重的壓迫感。
“在戰場上,只要戰死,皆為流民之食,而且是絕世之美食。你們根本想象不了,那些流民在看到我們軍兵的時候,那眼中,散發著光芒,那是渴望的光,他們根本沒有把我們官兵當成官兵,他們在和平時對我們雖有畏懼,但是,卻絲毫不畏懼在戰場上的我們,他們,把我們,當成了絕頂美食。”
:()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