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仔細打量了萊奧一眼，這才發現他今天的打扮十分狼狽，衣服破破爛爛地掛在身上，腳下也只穿著一隻鞋子，不過他好像絲毫也不介意。

&ldo;我的母親活著的時候只教導了我兩件事，任何時候都不要以自己的惡意去揣度別人的惡意，也不要為了不必要的執念浪費自己該有的生活&rdo;夙玉腦子裡有些昏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彈了彈手中的菸灰，笑了笑又道：&ldo;有時候我也在想，我什麼時候才能像她一樣不顧一切地活著&rdo;。

或許現在正在努力中吧。

&ldo;你的母親很善良&rdo;凱爾慢慢走向夙玉，當走到他面前時原本波瀾不驚的眼眸裡忽然乍現一絲狠厲：&ldo;所以她死了，你和她一樣蠢!&rdo;

夙玉瞳孔猛地收縮，他看著破空而來的殺意，身體比腦袋先一步做出了反應，子彈從他的耳邊擦過，帶著血珠穿破堅實的牆壁，他靈活地翻滾到凱爾腳下，踢出一記強有力的掃堂腿卻被凱爾抓個正著。

夙玉暗道不好。

&ldo;像你這種低賤的雜種，根本就不配活著!!!&rdo;凱爾雖然也是血族和人類生下的，但他身上流淌的血族血統更強勢一些，這也是他這麼多年沒有被發現的原因之一。

夙玉頭腳倒置，被他狠狠地向牆上砸過去，腦子裡閃過無數可能，甚至他猜到凱爾動了殺自己的念頭，卻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暴走。

腦袋像塊破皮球一樣被他一遍又一遍地砸到牆面上，血跡被拖了一路。

胸腔傳來一陣疼痛，手臂也快要被他掰斷了，夙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身體竟然能被對摺到這種程度，：&ldo;你他媽的!嗯!&rdo;

夙玉嘴裡吐出一口血來，抬眼看到不遠處的槍，而後不動聲色地看著凱爾一字一句道：&ldo;被激怒了?說我是雜種，那你又是什麼，血統更純正的雜種嗎?&rdo;

夙玉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他本以為凱爾會為此亂了心智，轉身看著凱爾眼裡迸發的笑意和嗜血，心裡一驚。

&ldo;以前我還從來不知道，你的血原來這麼香甜啊&rdo;凱爾蹲下湊在夙玉側臉上聞了聞，把夙玉打擊得不輕，他怎麼會把這種變態錯認成夜泱。

窒息的感覺讓夙玉的大腦有一瞬間不能思考，他感覺凱爾在舔自己的側臉，冰冷的舌尖像毒蛇的外皮劃過面板一般，讓人覺得噁心。

&ldo;怎、咳咳，怎麼樣，雜種的血好喝嗎?額、嗯!&rdo;夙玉的喉嚨被掐得一點也不能呼吸，他感覺凱爾的氣息更貼近自己了。

&ldo;雖然你只是一個低賤的雜種，但你的血我很滿意，說不定你的母親真的是什麼高貴的血族呢&rdo;凱爾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帶著些不屑地敷衍，而他的重點在後面，&ldo;不如你給我做血奴吧，我會好好飼養你的……&rdo;

&ldo;不過，我可不喜歡不聽話的奴僕&rdo;凱爾擦了擦嘴角的血，捏著夙玉的脖子就把他提起來抵在了牆上，一記重拳狠狠砸在夙玉的肚子上。

粘稠的血腥味充斥在夙玉的鼻腔裡，可他嘴角下一秒竟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暗道裡響起嘭的一聲巨響。

凱爾低著頭，看了一眼自己破了個大洞的胸口，茫然地轉身：&ldo;教授……&rdo;

暗道口，溫施特身上穿的依舊是那一身裁剪得當的西裝，他踩在最上面一層臺階上，俊容肅穆，銀髮隨風擺動，就這麼逆著光走了過來。

說實話，他開槍的動作挺帥的，至少這一刻夙玉是這麼認為的。

第73章 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