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皺著眉頭上前,無奈蹲下,戳戳它的小腦袋:&ldo;夙玉啊,不是我說你, 你這都逃了幾次了, 該喝的還是要喝啊,不然我們也沒有辦法交差啊!&rdo;
&ldo;當初奈何橋上那一齣戲是你們串通好了的, 我應了你們下輪迴還願, 現在還要說這些唬人的話, 鬼信?嗯, 對, 你們就是鬼, 騙騙你們自己吧!&rdo;夙玉伸出頭一口咬住鬼差的手指, 發狠地差點連皮帶肉地咬下來。
十指連心,雖然不知道這些鬼有沒有心, 但從鬼差把夙玉甩出去的弧度來看應該是挺疼的。
&ldo;怎麼辦?他是不是已經知道那件事了?&rdo;鬼差捂著指頭, 神情痛苦, 問著旁邊的同伴。
&ldo;你問我我怎麼知道?&rdo;
&ldo;那現在該怎麼辦?&rdo;
&ldo;嗷, 汪!&rdo;【此處配強行加戲的傻狗】
兩鬼差對視一眼, 決定先把上神的愛寵帶回去養好,夙玉跑了就跑了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世,夙玉因為身體的原因,先一步去了,只是他死後沒有立即回到地府,他的靈魂一直徘徊在簡明身邊,他能看到簡明在他死後所做的每一件事,安葬了他的屍身之後,簡明照常整理屋子,看書,與人聊天,晚上寫日記。
如此往復。
夙玉覺得他的反應有些古怪,自己的葬禮上,簡明沒有流一滴眼淚,更沒有什麼悲傷的表情,甚至連一絲情緒低落都沒有,他最開始是有些憤怒的,生氣的。
可後來想想為什麼要哭呢,他們前半生哭得夠多了,後半生苦盡甘來,簡明放棄了科研的機會,放棄了成名的機會,甚至放棄了親人、朋友,還有他簡家日後的香火,跟自己窩在這個小鎮上,過著平靜如水的生活,而現在自己僅僅是因為他沒有在他的葬禮上嚎啕大哭而心生怨念嗎?不應該,這樣顯得他有些蠻不講理。
這天,簡明又是一大早就起床了,比往常還要早一些。他從衣櫃裡拿出了一套黑色西裝,是他們在教堂結婚穿的那一件,然後是照常整理家務,吃飯,看書,在這之後他便一直在跟誰打著電話,臉上甚至出現了久違的笑容,夙玉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門鈴聲驚醒了夙玉,他跟隨著簡明過去開門,門口站著一位中年大叔,深邃的藍眸,高挺的鼻樑,成熟而散發著魅力的紳士笑容,而令夙玉皺眉的是,他的手裡竟然還拿著一大捧玫瑰。
簡明接過了玫瑰,與他愉快地交談了很久,但夙玉一句話也沒聽進去,他有點不敢相信,雖然他也不想承認,但&l;捉姦在床&r;的既視感太強了,都說男人四十一朵花,簡明這朵芳香未泯的老玫瑰要讓自己這綠葉更綠了?
男人張開雙臂與簡明深擁,眼裡滿含淚花,簡明以前最不喜歡別人碰他,可現在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反感,甚至在他背上輕拍了幾下,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容。
頭頂綠帽的夙玉很想衝下去揍簡明一頓,但殘存的理性告訴他簡明不是這樣的人。
男人走後,簡明換了一雙乾淨的鞋子也離開了,他左手捧著鮮花,右手拎著一個黑色的箱子去了後山。
後山埋著夙玉的屍骨。
走到山上的時候,夕陽已經快落山了,簡明才走到帶了祭祀的酒菜,玫瑰是給夙玉的。
他們雖然在荷蘭生活了很多年,但很多習俗都是保留著原來自己習慣的那樣,這是一種歸屬感,不管在哪裡,這種歸屬感都會讓人安心。
&ldo;這後山你常來,說不管什麼時候都美得像一幅畫,尤其是夕陽落山的時候,你喜歡在這裡吹風看落日,還總不讓我跟著&rdo;簡明這話說得有幾分委屈,他很在乎夙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