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悚然的鬼哭嚎叫,讓崔柯不止掏出了桃木劍,緊握在左手,同時還將天蓬尺捏在了右手手心。
嚎叫聲持續了五六分鐘。
樹林深處,該是隱藏了多少的鬼魂精怪。那裡又在發生著什麼?是什麼能讓一群鬼魂精怪發出如此痛苦,如此激憤的嚎叫?
它們會過來嗎?
想到這裡,崔柯兩手的手心已經濡溼。桃木劍凹凸起伏的劍柄,天蓬尺冷硬的邊角硌得她掌心生疼。
森森的冷氣瀰漫,涼意侵人,崔柯裸露的肌膚起了雞皮疙瘩。
黃斌斌坐在崔柯的肩頭,晃盪著雙腳,悠閒自在。
“崔柯,你別怕啊。這些都只是一段過去的影像記錄而已。”
“影像記錄?”
“對啊,這是過去的事。你沒發現我們不在攀城了麼?”
這話讓崔柯的視線投向了四周的環境。
全然陌生的環境,但不知怎麼又透出了一絲熟悉之感。她十指微松,掌心的疼痛得到了緩解。
搖晃的樹枝,有水銀球似的小水泡沿著枝幹,散發著瑩白的亮光,搖搖晃晃地上升,凝結在枝幹的盡頭。
“那是法陣。”
呂三輕聲說道。
明明是過去一段影像的播放,他卻不自覺後退了半步,似乎是害怕小水泡的掉落。
“這雖然是一段影像記錄,但你要是像剛剛那樣,就會被留在這段影像記錄裡的。”
“被留在這裡?”
“嗯,我只知道對我們是這樣,但不知道對活人是不是也這樣。”黃斌斌撓了撓頭,不太確定地說道。
“為什麼會出現這個現象?”
崔柯有很多疑惑,但現下最要緊的是這個。
呂三張開紅潤偏薄的嘴唇,如同夢囈一般說道:“傳聞中花魄消散後,它的粉氣會殘存一些最為深刻的記憶,並影像重現。如果在此期間,有鬼魂精怪陷入,並迷失自我。花魄便能借此重生。”
聽了呂三解釋的崔柯,目光落在了橫穿了月亮的懸崖處。
“傳聞?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只聽過這則傳說,但從未聽到過有花魄死而復生。”
崔柯的目光似乎是在細細地描摹遠處的懸崖。
“那傳說中,這一段影像會持續多長時間?”崔柯追問。
她是活人,隨身包裡只有一小包餅乾。如果影像要播放個大半年,一人兩鬼,恐怕就要變成三隻鬼了。
“不知道。這只是傳聞,沒頭沒尾。”
嚎叫聲停息後,再未響起。面對全無瞭解的事物,最好的應對方式只能是以不變應萬變。
崔柯想起自己看過的恐怖電影裡,慘死的主角就是太愛探索了。無事可做的她,開啟了自己的隨身包,仔仔細細地檢查自己到底帶了什麼出門。
呂三的包比崔柯的大。
今天逛街時,崔柯買了好些有的沒的小玩意塞進了呂三的包裡。
包括崔柯貪新鮮買的烘焙,有兩個藍莓貝果,一個無花果歐包,咬了一口的鬆鬆芋泥麻薯包,一堆小零食。喝了兩口的可樂,還沒喝的茶飲。
崔柯算了算,加上她隨身包裡的餅乾,起碼能撐三天?
她一邊支使呂三將地面上的食物和水,塞回他包裡,一邊咬著吃過一口的鬆鬆芋泥麻薯包,說:
“呂三,你不吃不喝,只是會難受。我不吃不喝,可會死啊。看在我和你籤的是勞動合同的份上,你別偷吃偷喝行不?”
呂三的咬了咬牙,手下不停收拾地說道:“崔柯,你是真護食啊。”
崔柯聽了,笑著點頭,坦然承認了自己的護食行徑。
“唔?另一邊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