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審團說的有道理,我們確實需要更加直接而且可信的證據。”
出乎安德魯意料的,隱於調查團之中,不彰顯自身存在感的隨行秘書帕西主動站了出來,不動聲色地接過了調查團的指揮權。
“我申請,抽取楚子航學員的血液進行當場試驗。”
能掩蓋住自身血樣特殊的舉措,除了那些只存在於神話之中,一勞永逸解決“暴血”隱患的方法,
帕西所知曉的,成本最低也是見效最快的方法,只有將全身血液抽乾,進行換血。
這種方法花費的時間並不長,但事後的虛弱期格外的長,看楚子航這神采奕奕的模樣,不像是什麼大病初癒的重症患者,想來並未進行過換血行為。
他使用了“暴血”,這是不爭的事實,作為“影子”,帕西很清楚哪些提升血統,以及血統不穩定時的表現,
只要能抽出楚子航體內的一些血液,就能成為最堅實有力的證據。
至於校董會的意圖被人早早察覺,乃至於提前做好了準備,這個可能性,帕西並沒有思考過,
雷蒙德事發的時間在七月份,被派遣往華國執行任務的時間,可以再往前推進半年,也就是在“青銅與火之王”殲滅作戰之後不久,
弗羅斯特就已然盯上了“尼伯龍根計劃”,打算將那些候選人一一踢出名單,為凱撒讓出道路。
若有人能提前半年做好了應對,那他就不是人,而是能預知未來的神。
帕西心底想著,但他沒想到,場內的某個人,具備無所顧忌的資本與能力。
“喂喂喂,給你臉了是吧?”不耐煩的聲音響起,楚子航還沒發話,張弈就開始大喊大叫,一臉不爽地盯著這個看上去謙遜有禮,但給他感覺很彆扭的帕西。
“想抽他的血化驗,可以,”張弈盯著帕西,眼瞳豎起,金芒閃過,厚重的威壓朝著帕西的位置席捲而去,
他特意避開了調查團其餘的孱弱成員,免得冷哼一聲就把安德魯這些弱雞直接哼成傻子。
“但相應的,我是否也能要求你也一同進行化驗?我懷疑你身上也存在危險的失控傾向。”
張弈似笑非笑地看著在自己重壓之下,顯得十分狼狽,身體顫抖如篩,額前金髮被汗水打溼,艱難保持戰慄姿態的帕西,
帕西身上絕對是存在一些問題,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哪怕是哪些墮落的死侍或者混血種,都沒給張弈這種下意識的厭惡感。
但很可惜,自己並沒有什麼合理的藉口,去刺探帕西身上存在的秘密,既然眼下帕西主動送上門來,
雁過拔毛,獸走留皮,自己不動手取些東西,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
“放心,在場的人,都是整個混血種世界的精英,我也可以用我的身份作保,絕對不會在化驗成果裡摻帶些私人情緒,”
摸著下巴,張弈語氣悠悠,“若你們再信不過的話,再加上弗拉梅爾一脈的名聲作保,是否能叫諸位認同我的提議?”
“還是說,只有你們能審判我監管局的人,眼下我提出異議,你們卻避之不談?”
話末,張弈的語氣也變得幽冷,他緩緩掃過場內的調查團成員,學院教職工,學生,陪審團,最終將視線鎖定在帕西身上,
實質性的寒意就像是懸在一干人等頭頂的尖刀,讓場內眾人不自覺間顫抖起來。
“張先生,這只是為了還楚子航同學一個清白。”
“只有足夠有力的證據,才能奠定楚子航同學的清白。”
哪怕姿態再過狼狽,帕西臉上依舊掛著勉強又不怎麼真誠的笑容,他一副為了楚子航著想的樣子,言辭懇切地開口,
從帕西的角度出發,他並不覺得自己的要求有所錯謬,興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