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填滿,就在我興致勃勃地詢問這位名叫西浦詩的軍人時,我甚至沒有看到身側胞妹一直拽著我袖口的不捨模樣。
雖然最後她並不允許我這個沒有經受過訓練的人去參軍就是了。
就在我們三個協力抓起了六條魚,準備點火烤著吃時,那位很是冷漠的西浦詩便突然開口:“這都一個上午了,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
“我叫遠藤信!”我懷著心中那對偶像的敬意,高舉右臂認真地回答。
而我的胞妹卻緊咬著唇,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我用手肘頂了頂她,示意她不要怠慢了對方:“……我是她的妹妹,遠藤野子。”
西浦詩和我們吃完了簡易的午飯後,便先行道別了。她還說,幕府軍計劃今天早晨全部撤離我們的村子,中午她們就要會面了,所以天人大概下午就會撤離。
我很是感激地對她道著謝,卻發現胞妹始終沒有動靜。
我那不聰明的腦子轉不起來,便挑明這件事問她:“我怎麼覺得你有些討厭西浦詩啊?”
“……是,我就是討厭她。”
得到回覆之後我覺得我更費解了:“你為什麼要討厭她啊!她明明在幫我們捕魚、摘野果,甚至還告訴了我們該什麼時候回家,咱們不應該感謝她嗎?”
“可是如果不是他們的話我們就不用這樣有家不能回!”
我被她吼得雙耳發聵,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回答她的時候,右手便先一步在胞妹的頭髮上揉了起來:“你這麼想……自然是不對的。西浦詩是軍人,她不能憑一己之力改變他們的計劃。更何況這件事歸根到底,是天人先一步的入侵不對啊,我們不能隨便錯怪別人不是嗎?”
平日裡我和胞妹也沒少外出探險,但這次為期四日的野外活動卻是將我們的父母嚇了個半死。他們見到我們的時候激動得快要蹦起來了——我似乎開始理解起了這個形容詞。
他們一邊對我們噓寒問暖,一邊揉搓著我們的腦袋,只怕在外面得了什麼頑疾。他們還說天人的轟炸其實只是小面積轟炸,只要及時躲起來,還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我眨了眨雙眼,倒也沒有後悔這四日的做為,反而有些慶幸,我能平凡的生活中遇見十歲就可上戰場的近乎傳奇的少女。
可能因為我們村落的地理位置比較好,從那天的先例開啟後,很長一段時間中天人們的轟炸都未停息過。與之相對的,幕府軍也一直派一隊軍隊保護著我們。
自從我發現幕府軍駐紮在這裡的軍事基地後,我就開始期盼著能有一天可以與西浦詩重逢。
或許從那日與西浦詩見面起,我就下定了要去參軍的決心。我在私塾倒數著十五歲的到來,可直到這一天真的來了,我卻有些擔心參軍後的日子——
父母和胞妹無人照顧,我終究狠不下那條心。
在我十五歲生日後的幾個月中,天人忽然停下了那收穫甚微的轟炸,幕府派在這裡的人也從一開始的一個大隊,變成了一箇中隊、三個小隊……
事情發生的前一晚,這裡只剩下了幕府軍的一個小隊。
或許是幕府有意拋棄我們居住的地方,又或許這只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一道計謀。不過被困在茂密叢林中的我,可沒有閒情逸致來考慮這些問題。
他們這次的進攻,是連平民帶軍人一同斬殺,他們早已做好了屠村的準備。我和一眾逃亡至此的村民們互相安慰鼓勵著,不知身後的天人什麼時候就會追上來。其實仔細一想,葬身在這擁有著百年曆史的松樹林中勉強還算安詳。
我們摸黑向前行進著,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咚——”的炮彈聲。等我回頭看去,竟看見我的胞妹沒有穩住自己的身形,腳腕陡然偏折,拽住了她身側的一位好友直直地跌落在地上,許久不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