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渡看著他,低下頭:「壞了就壞了吧,沒關係。」
別給他把dragon掰了就行。
不然,他好像就只能養蚯蚓了,那個命大。
「我今天。」林思渡說。
「今天怎麼了?」顧淮在他對面坐下。
「頂撞了……我爸媽。」
「具體說說?」顧淮問。
林思渡把大概的情況轉述了,然後說:「我以前,從來不這樣。」
他的冷漠背後,藏著膽小。
跟顧淮走得近了以後,他好像平白被帶出了點反骨。
「我不知道是好是壞。」他如實說。
「這不重要。」顧淮沒什麼耐心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問你,你這麼說以後,你是高興了,還是不高興了?」
林思渡回想了一下,說:「……前者。」
「那不就得了。」顧淮嗤笑,「哪有那麼多事情要計較對與錯的啊,沒殺人放火,其他的隨心。你就是管這管那的,計較太多,磨磨唧唧的,多沒意思啊。」
林思渡想了想,問:「你在教我做人嗎?」
「不然呢?」顧淮白了他一眼,「我教你做兔子啊?」
林思渡:「……」
「你跟我不是挺能抬槓的嗎?」顧淮站起來,五指插入他細軟的黑髮之間,梳了梳,「開心點吧你,回了趟孃家,你都不笑了。」
「……有嗎?」
「有一點吧。」顧淮彎腰把他抱住,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好不容易把你騙我被窩裡,隔天你就跑了。」
「騙?」林思渡抓住了關鍵詞。
「勸。」顧淮面不改色,「你聽錯了。」
林思渡有點想用椰子敲顧淮的臉皮,比比哪個更硬。
他剛喝完桂花甜粥,嘴巴里都是桂花的清香,顧淮說要抱,他就放下了手裡的勺子,坐得端端正正地,還檢查了一下衣服有沒有褶皺。
確定自己現在的狀態乾淨整潔之後,他慢慢地放鬆了身體。
顧淮一眼掃過他左手上的小葉紫檀手串,把手搭在他腰間,輕鬆把他從凳子上抱了起來,另一手抄著他的膝彎,穩穩地把人橫抱著。
突然懸空的感覺襲來,林思渡微微地睜大了眼睛,抓緊了顧淮的衣袖。
顧淮沉默了一秒,說:「你抓的是我的手皮。」
林思渡:「……」
顧淮的手背都被他抓紅了好一塊兒。
他有些歉意地,把手抬起來,交疊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顧淮把他輕輕地扔在了深色的沙發上。
紅色的半成品平安結從他的口袋裡掉了出來,拖著一段緋紅的線。
顧淮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拎起了那幾根線,理整齊,在他的手腕上繞了兩圈,輕輕地收緊,打了個最簡單的蝴蝶結。
林思渡兩隻手腕的內側貼在一起,垂在身前。
他盯著那個蝴蝶結,看了一會兒,低垂著眼簾,嘴角壓了壓,看起來好像有些可憐。
顧淮捧著他的手腕,在他的手背上落了一吻,又在他的指尖上輕輕地咬了一小口。
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接觸珠玉的緣故,林思渡的指尖面板白嫩,輕輕碾過去,泛了點很淺的粉色,像是珍奇的藝術品,很適合放在手心裡把玩。
「等等。」林思渡被吻得後背微微地酥麻,退到了沙發的邊緣,但他還是曲起手指,微涼的指尖碰到了顧淮的嘴唇。
他輕輕地推開了顧淮。
「害怕這個?」顧淮勾了勾他手腕上垂下來的紅繩,「我沒用力繫著,不會疼的,就是想鬧一鬧你。」
「不是。」林思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