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鉄虎低頭沒有再看一綫天,看了眼手指上的血跡,沉聲道。
“大人,為何?”
“翼王獨孤絕,豈會給對手留下路來。”鉄虎淡淡的道,眉眼中說不上是佩服,還是其他情緒。
一綫天內,駕馭著白虎王,獨孤絕緊緊的摟抱著雲輕,勢如閃電的穿過一綫天。
緊接著,轟隆隆的巨石下落聲飛快的傳遞開來,猶如悶雷炸響在天際,遠遠的傳遞了開去,無數的塵土瀰漫開來,整個一綫天方,向一片灰塵密佈,什麼也看不見。
那剛才說要去追的黑衣人,整個臉色變了變,若他們去追,這個時候……
大秦翼王獨孤絕,目空一切,傲視天下,自然有他絕對的資本。
他信的是雲輕,而不會連帶的信任雲輕信任的人,這有著根本的區別,卻是可以救命的區別。
餘音飄散在空氣中,只餘下一地的血色瀰漫。
山風吹起,濃重的血腥味道飄散開來,遠山的鳥鴉嘎嘎的叫了兩聲,一地靜寂。
滿山荒涼,這時候看來更加荒涼了。
琴聲飄渺,依舊迴盪在這一方天際中。
“別彈了。”一聲低沉的喝聲炸響在雲輕的耳邊,獨孤絕一伸手,緊緊的握住了雲輕飛快彈湊著的手,死死的抓住,穏穏的,緊緊的握緊,拉了起來。
琴聲停歇了。
血絲從雲輕的指尖流淌著,小小的鳳吟焦尾上,銀色的琴絃薰染著紅色,透著邪氣的瑰麗。
雲輕看著獨孤絕緊緊握住自己的大手,那手掌心裡傳來的溫度,燙的驚人。
“想哭就哭,你可以對我哭。”腰身被貼近身後寬闊的胸膛,是那麼溫暖,是那麼剛強。
“你不懷疑我嗎?”輕輕的轉頭,雲輕對上那深沉的雙眼,聲音嘶啞的幾乎無聲。
獨孤絕此時才看見雲輕被自己咬破的皮開肉綻的雙唇,不由緊了緊眉頭,伸手拂上那蒼白的雙唇,沉聲道:“我說過我相信你,就一定會相信你。”
頓了頓,撫摸上雲輕的眼睛:“何況,這裡會說話,我看得很清楚。”
雲輕太純淨,太輕靈,那冷漠的外表下,是最乾淨的靈魂,她不屑於說謊,她一旦肯定對方,就會真的相信,不會欺騙。
有些人,只一眼便可信任一生,有些人,一輩子,也得不到一絲信任。
他獨孤絕自問,這天下沒有人能夠在他面前做戲,而不敗露,雲輕若有這份功底,讓他獨孤絕都看不出來,感覺不出來,那麼他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因為失敗就是死亡,既然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信任雲輕,但是他更信任自己,自己的眼光絕對沒有錯。
今日是他沒查明底細,冒進了,不過從此斷了雲輕對那婆婆的信任,也好。
雲輕聽著獨孤絕的話,不由反手緊緊的握住了獨孤絕的手,指尖的疼,抵不住心中的疼,感情都是可以利用的嗎?
淚水模糊了雙眼,一滴一滴滑落,心幾乎痛的糾結在一起。
“還有我。”獨孤絕摟緊了雲輕,斬釘截鉄的承諾,擲地有聲。
雲輕聞言,淚越發的洶湧了,流過晶瑩的面頰,無聲的滑落塵埃。
“走。”等著從一綫天峭壁上下來的鉄騎,獨孤絕一聲厲喝,騎著白虎王飛快而去,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離開才是。
白虎王此時好像知道獨孤絕和雲輕的心情不好似的,居然甘願當獨孤絕的坐騎,飛快朝秦國都的方向而去。
身後,墨銀和墨離等與那一綫天下來的幾個人,合坐一匹戰馬,跟隨著獨孤絕狂奔而去。
來時百多輕騎,回時,不到二十人。
天色越發的暗淡了,獨孤絕這邊逃出生天,獨孤行那邊卻生死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