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也跟何蕊瀾的事兒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知道後沒多久，秦也又跑去浣國了。

之後兩年他回來的時間就少了。

不，準確來說是隻有我們不知道。

因為他自己在外面有房子，不常回來就是為了約會。

何蕊瀾成年的那天晚上，毫不意外，秦也回棉嶺了。

他們兩個在宴會上的眉來眼去只有我看出來了，怎麼看怎麼頭疼。

秦也那時25了，早比同齡人成熟穩重。我雖說開明，但我這樣裝瞎，未免開太過了。

秦也當晚找了藉口在大哥家住下。

一切都在意料中。

到最後，我只留了一句，不急回去的話回家吃飯。

他答應了，我也沒想著他會回來。

畢竟他有意瞞著我們兩年，我也說不了什麼。他跟秦石還有我的關係就像我和我父母的關係，心裡有這號人，但不想太過於接近。

大概是因為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內，聽到何蕊瀾被浣國的學校錄取的訊息我依舊沒多驚訝。

直到何蕊瀾二十歲這年，大哥那兒來了電話劈頭蓋臉把我和秦石罵了一頓。

我們兩個一直處於狀況外。

大概意思就是，何蕊瀾懷孕了，孩子是秦也的。

我的腦子嗡嗡的，四十多歲的人好像接受不了這個訊息，更別提秦石這個身入半土的了。

秦石撥了電話把秦也罵了回來。

秦也到家的時候是黑著臉的，顯然，他很不爽而且他不知道何蕊瀾懷孕的事兒。

秦石看到秦也，二話不說就砸了個菸灰缸在秦也身上。

“爸爸！”歲歲出聲制止了秦石下一步的動作。

“爸，您先好好跟大哥說。”阿辭也放下了手中的作業出來勸說。

三個小的多多少少有聽到風聲。

秦石指著秦也問，“我問你，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沒有。”秦也想也不想地回答。

這下別說秦石了，我也氣得夠嗆。

我從來沒對秦也急過眼，但這次情況不一樣。

“阿也，你想好再回答。”我厲聲道。

秦也明白了什麼情況，點頭承認。

“地下戀挺辛苦的吧？”

“你們都知道了？”秦也淡淡道。

秦石氣得踹了一腳茶几，“你大舅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他要是不說，你打算一輩子不說是不是？”

“是。”

秦石聽到站起身要去打秦也，被我拉著，歲歲和阿辭擋著秦也。

安撫好秦石，我私底下找到秦也，他在院子裡抽菸，還沒走。

我自己也點了根菸在他對面坐下，院子裡有一套石桌椅，平時沒事我也會跟秦石在這兒聊會兒天。

“為什麼？”我情緒下去了，說話聲音也很輕。

秦也吸了口煙道，“我不喜歡沒人祝福的感情，親情戀情都不喜歡。”

“你們在一起少說四年了吧？”

秦也被我這句話嗆住了，嘴裡的煙霧斷斷續續地吐了出來。

等他咳完，他扯著微啞的嗓子問，“您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是我想知道，是你們太大膽了，剛好被我看到了。”

秦也瞭然，“那您怎麼看？”

“嗯…這個時代本就是婚戀自由，雖然我當時很震驚，但有情人終成眷屬。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們能走到這步，我是真心佩服。當然，如果你們能走下去，我也會祝福。”

“媽，你知道大舅發現瀾瀾有個大她七歲的男朋友時是什麼反應嗎？”

我想了想回答，“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