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尋瑜一頓。
他別開目光,淡淡應道:「……嗯。」
尋瑜又問靈瑾:「你在這裡做什麼?」
靈瑾說:「我剛從臨淵那裡回來,正要回房。」
聽到「臨淵」這個名字,尋瑜眉頭動了一下。
他說:「你最近,好像經常和臨淵在一起。」
靈瑾想了想,頷首:「最近是去了藥廬幾次。」
尋瑜內心深處莫名生出幾絲古怪的情緒,聽靈瑾最近多與別的男子相處,他好像不太高興。
但眼下他正在思索木靈被破壞的事,無暇分心,於是迅速自行將那幾縷會讓他分心的思緒壓下,繼續凝思。
靈瑾注意到兄長的心不在焉,問:「哥哥,你在做什麼?」
「在想事情。」
尋瑜隨口回答。
他頓了頓,問:「瑾兒,三天前的大學堂,你知道有哪些人午夜還留在學堂裡嗎?」
靈瑾不解兄長為什麼問這個,但她想了想,還是回答道:「不知道,我沒有特別留意。不過,多半就是駐校先生、留校弟子,還有一些平時就住在大學堂內的雜事官吧。午夜大學堂里人很少了,不過,哥哥要是想知道的話,我可以改天去問問同窗,看他們知不知道那天有沒有留校……但是,兄長問這個,是做什麼?」
尋瑜說:「之前,我用木靈術做了一隻木鷹。我派他去調查我們之前撿到的那枚水族鱗片,但還沒過多少時日,木鷹就被人為破壞了,與我之前完全失去了感應。我覺得這有古怪,或許正與一直沒找到的水族鱗片的主人有關。
「所以這兩天,我正在找有沒有木鷹留下的殘骸,想看看能不能有更進一步的線索。但奇怪的是……連木鷹一起不見了。」
說到此處,尋瑜蹙眉凝神,神情嚴肅。
靈瑾聽得一愣。
她與兄長一樣,儘管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但仍然一直很在意那鱗片的事。
她問:「哥哥,木靈是在什麼時候、在哪裡失去感應的?」
尋瑜回答:「三天前,午夜時分,大學堂內。感應消失的位置和當初撿到鱗片的位置一致,在三口井旁邊。」
尋瑜頓了頓,又說:「我現在正在排查。地點……尚且先留存關注,我覺得,問題的關鍵在於時間。」
尋瑜說著說著,逐漸陷入一種沉浸的狀態,眼神逐漸深邃——
「午夜時分還會出現在大學堂的人,分為兩種情況。
「一種是外部之人,這變數就很大,如果是外人進入了大學堂,就要考慮他是如何進去、又為何進去的;
「另一種是內部之人。這個人原本就一直身處大學堂內,只是白天表現得和普通翼族並無差別,直到晚上才開始活動。如果是這種情況,那麼晚上還留在大學堂的人,數量……其實不多,範圍很小。
「考慮到那片魚鱗是數年前撿到的,而如今可能又有動靜,除非有特殊原因,否則外部來人很少有在同一個地方逗留這麼久或者反覆前來的。我更傾向於後者——多半是內鬼。而且,這個人很可能已經在大學堂生活了很長時間。」
午夜,還逗留在大學堂中的人。
且長期生活……
靈瑾聽了尋瑜的分析,也順著兄長的思路想起來……
——臨淵。
這個名字在腦內一閃而過的時候,靈瑾愣了一下。
臨淵多年來住在藥廬中,是肯定不會離開大學堂的。
但這個念頭只是閃過了一瞬,靈瑾就將它排除了。
臨淵不良於行,行動如此不便,且年紀尚小,比她也大不了多少。他只有幾歲大,就已經生活在鳳凰城中了,怎麼會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