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女君和竹依上君這段對話,也不能說是給他們定了親,更像是一對好朋友之間一種打趣的期望和約定——如果我們的孩子彼此有好感,我們都樂見於他們成婚。
但是,這至少說明,在女君和竹依上君的想法裡,她和兄長是可以成婚的。甚至於,她們是希望他們能成婚的。
其實說來也是,她和兄長並無血緣,雖然被同一對父母養大,但嚴格來說,與青梅竹馬無異,並沒有其他限制。
靈瑾熬了一整夜,頭腦一團混亂,在這種情況下,她是絕無心思再去大學堂了。
破天荒的,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靈瑾決定要請假。
她很困,但在床上躺了一下,卻絲毫睡不著。
於是靈瑾坐起來,帶著滿腔心亂如麻,打算去花園裡轉轉,散散心。
她走了沒幾步,就碰上了剛從外宮回來的女君。
女君驕傲華貴,如天上驕陽,光耀難以直視。
這是靈瑾熟悉的母親,但不知道怎麼的,她今日看著女君,腦袋裡卻浮現出那隻在樹上偷偷哭的小鳳凰,一下子感情就奇怪了起來。
女君見女兒傻乎乎地看著自己,疑惑地挑了下眉,抬手輕刮她的鼻子,笑道:「瑾兒今日怎麼了?像第一次見到我似的。」
「沒、沒什麼。」
靈瑾慌亂地低下頭。
女君疑惑地看著女兒,竟覺得一晚不見,她愈發呆了。
母女倆簡單聊了幾句,靈瑾今日不知該說什麼,便倉促找了藉口與女君道別。
與女君分別之後,靈瑾又繼續在花園裡轉圈。
這一回,她沒走幾步,就撞到了人。
「小心!」
尋瑜隔得老遠就瞧見妹妹在花園裡心不在焉地飄來飄去,特意過來看看。
但饒是如此,他也沒料到靈瑾居然會不管不顧地一頭撞上來,就像心思都不在這裡一樣。
尋瑜一把托住靈瑾的肩膀,扶住她。
他皺起眉頭,問:「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今日怎麼沒去大學堂?」
「我……」
靈瑾茫然地抬起頭,不成想正對上尋瑜的臉。
尋瑜五官出眾,俊美非常,這是靈瑾尋常看慣的臉,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此刻,兄長離她特別近,近在咫尺,她往前再靠一寸,兩人就會貼上一般。
靈瑾心裡正想著兄長的事,但沒想到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正撞上兄長本人。
她分外窘迫,心頭一驚,面頰便迅速紅了。
尋瑜看到她忽然通紅的臉,微微一愣。
此時此刻,靈瑾的腦袋裡塞滿了「婚約」兩個字。
兄長明明是她從小到大最熟悉的人,可忽然間,她卻變得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靈瑾慌亂地低下頭,輕聲說:「我、我沒事。」
說著,她迅速往後退了一步,道:「我昨天睡得太晚,今天想休息一下,所以讓香斐姐姐替我去請假了。」
她謹慎地與尋瑜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然後行了個禮,說:「我想先回房間了,哥哥,我先告辭了。」
說著,靈瑾轉身就走。
尋瑜凝視著靈瑾的背影,額間的眉頭卻未鬆開。
這麼多年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妹妹性格多麼認真,這可是個無論颳風下雨發燒感冒都會想堅持出去射箭的呆妹妹,怎麼可能會因為睡得太晚這種簡單的理由就休息在家?
一定發生了什麼很嚴重的事,極大地動盪了她的心神,才會讓她今天連射箭都沒法集中精神,在花園裡飄來飄去。
這樣一想,尋瑜的眉頭擰得愈深,他沒有遲疑,當即快步跟了上去。
靈瑾很快注意到兄長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