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太阿劍,足足有三十斤之重,怎麼看也不是個三歲小兒可以拿得動的。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王翦雖然不捨,可還是點點頭道:
“當真!”
子嬰心中一喜,立刻起身朝著門外跑去。
望著自己外孫的身影,王翦覺得好笑,這小傢伙竟然和自己這般親熱。
這難道就是所說的隔代親?
王翦笑著搖搖頭,目光旋即又落在了桌上的輿圖裡。
五十萬秦軍與四十萬楚軍對峙於陳地,這是王翦早就想好的對策。
當初的自己,可不認為這樣就能牽制住項燕,可今天聽子嬰一說,還真的是這般。
大梁城在北,陳郢在南,而陳地則在中間,楚國想要從任何方向破了秦軍的佈陣也不是難事。
雖說項燕勇武,可王翦也不是吃素的。
忽地,他望著陳郢一愣,這十萬秦軍的旗幟就矗在這裡。
王翦緩緩地搖頭,“我可從來沒有想要奪取陳郢啊,不可能這般擺放。”
可子嬰第一步就要拿下陳郢,並且說是自己昨晚擺放的?
王翦再度搖頭,他十分確信,自己壓根就沒想過奪取陳郢,所以不可能在那邊放置秦軍的旗幟。
因為,他沒把握!
陳郢多年以前可是楚國的都城,其城牆高度可不比大梁城弱。
王賁攻打大梁城,可是花了幾個月才想到的計謀,自己若是花大力氣去打陳郢,豈不是更加浪費時間?
在王翦的戰略方法看來,第一步,一定是要守住要害地點,想辦法與楚軍對峙,等待機會後再度出擊。
這也就是子嬰說的,等待楚國國力不支,最後再謀求出擊。
楚國耗不過秦國!
所以,壓根不需要費這個力氣去奪取陳郢。
王翦把輿圖拿了起來,細細端詳,這才找到自己原本計劃的漏洞。
如果自己只仗著大梁城和陳地,那項燕自然可以用陳郢對函谷關發動突襲,會讓王翦腹背受敵。
想到這裡,王翦深吸一口氣,“兵者,詭道也!”
原來自己的漏洞在這裡,只要上下都有據點,那楚國就只能和自己耗著,如果不願意耗著,那秦國就繼續進軍。
可,子嬰是怎麼想到這點的?
王翦摸著腦袋陷入沉思,半晌後,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結果。
自己這個孫兒,恐怕真的是軍事天才,可卻未能表露出來,這十分不符合三歲孩童的心性。
“王宮深院,水深的很啊,我這孫兒,估摸是受苦了……”聯想到大王幼年的經歷,王翦似乎猜想到了什麼。
就在這時,子嬰歡快的聲音響了起來,“外大父,我來取劍了。”
王翦笑著望去,只見子嬰拿著個繩子,跑了進來,身後跟著蒙毅,而蒙毅則扛著一個木樁一樣的東西。
仔細一打量,這才發現,蒙毅竟然把打水的滑輪都帶了進來。
只見子嬰指揮著蒙毅放下木樁,用繩子穿過後,綁在了寶劍上。
王翦立刻想明白是怎麼回事,立刻黑著臉道:“這……這可不算。”
“怎能不算?莫非外大父要食言?”子嬰小臉認真地說著。
王翦一陣語塞,當初沒有制定規則,可誰能想到子嬰竟然有這樣的辦法。
用滑輪來提這寶劍,若是用這般的方法,搞不好還真的能讓他拉起來。
可這劍乃是王翦榮譽的象徵,王翦未來是要傳給自己的孫子的,哪能那麼容易送出?
“可你這方法,算不算作弊?”王翦小心翼翼道。
子嬰歪頭道:“又沒定個規矩,我這也算作弊?外大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