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內,得給子嬰三分面子。
雖然扶蘇被放逐,離的太子之位愈加遙遠,可王翦畢竟是扶蘇的老丈人。
明面上,切莫造謠閒話,切莫被人抓住了把柄。
當初,趙國就是這反間計,讓君臣生了間隙,導致李牧之死,趙國滅亡。
所以,在這個時候,切莫有任何攻擊王翦的動作,哪怕是王翦的親人,免得被大王生疑。
聽到胡亥在這意氣用事,國夫人真想捂住他的嘴。
可國夫人越是這般,胡亥卻越是想說,他歲數也不小,甚至孃親受了委屈,必須得在父王面前得到公正的待遇。
於是胡亥繼續道:“我孃親親自去了三次,可子嬰每次都不願意來,還說不來是為了大秦,可我私下知道,他是在玩耍!哪裡是為了大秦!”
“玩耍?”嬴政不露聲色,問道:“說的具體點。”
“他在宮內騎馬!”胡亥一股腦兒說了出來,想了下,繼續道:“肯定是他外大父王翦給的,後宮可以騎馬嗎?”
“騎馬?”嬴政聽到這個來了興致,後宮內自然是不可以騎馬的。
連他自己也不騎馬,畢竟,這後宮也不大,不需要騎馬。
而將士們進這王宮,也是不準騎馬的,可子嬰在宮內騎馬,這確實違反了規定。
嬴政來了點興致,對著趙高問:“趙高,宮內騎馬,當如何刑罰?”
聽到父王的話,胡亥內心激動,子嬰犯了錯,在大秦,犯了錯就必須受罰,這是鐵律。
他期待地望向趙高,想要從他口中聽出具體刑罰,如果是黥面這種重罰就好了。
趙高此刻內心已經把胡亥罵了一遍,大王把這個難題拋給自己,就是想看胡亥告狀是不是自己的意思。
可這擺明了不是自己的意思,自己哪裡會和子嬰過不去,思索了下,他回道:“三歲小兒不懂禮數,警告即可。”
“啊?”胡亥一愣,沒想到處罰這麼輕,忍不住驚呼。
實際上,這等行為觸犯了王室威嚴,可子嬰本身就是王室的人,具體的刑罰可不好定,一切大王說了算。
聽了這些,嬴政正色道:“警告可不行,三歲的小兒在宮內騎馬,這種事不允許,走,與我一起去看看。”
說罷,帶頭走去。
胡亥心中大喜,父王都這般說了,估摸今日饒不了子嬰。
不光國夫人去過三次,胡亥自己可去了十次八次,每次去,都看到子嬰在自己的院落內,騎著小馬遊蕩。
那小馬潔白無瑕,細長的馬尾悠然晃盪,可把胡亥饞哭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馬匹。
這一次,父王去了,保不準,能把這小馬賞賜給告密的自己,想到這裡,胡亥頓時美滋滋的。
一眾人朝著子嬰的院落走去,不一會就到了跟前。
還未進院,就聽到了小馬的嘶鳴聲,和子嬰的歡笑聲:
“成了!這下都成了!”